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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4 弘一 1942年作 朱砂警言 镜心

朱砂警言
拍品信息
LOT号 2554 作品名称 弘一 1942年作 朱砂警言 镜心
作者 弘一 尺寸 15.5×71cm 创作年代 1942年作
估价 2,800,000-3,200,000 成交价 RMB 3,795,000
材质 设色纸本 形制 镜心
【著录】
1.《弘一法师书法集》第33页,上海书画出版社,1993年版。(尺寸标注有误)
2.《书法》,贺年赠页,上海书画出版社,1994年版。
3.《豫德堂藏书法集》第366页,长城出版社,2004年版。
4.《书法杂志》(第二期),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
5.《书画收藏》(第一期),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
6.《书艺珍品赏析第十一辑.李叔同》封面、第24-25页,湖南美术出版社,2009年版。(此出版物中标注尺寸信息有误)
7.《弘一法师与福林寺》,中国经典文化出版社有限公司(香港),2013年版。
【题识】以冰霜之操自励,则品日清高。以穹窿之量容人,则德日广大。以切磋之谊取友,则学问日精。以慎重之行利生,则道风日远。岁次壬午元旦试笔。沙门亡音时居茀林禅苑,年六十有三。
【印文】名字性空、海音、佛像印
【说明】刘质平旧藏。刘质平(1894年—1978年),音乐艺术家 ,是中国著名艺术大师李叔同的高足之一,中国现代著名音乐教育家。原名刘毅,字季武,浙江海宁盐官人。民国初年就读于浙江第一师范学校,受教师李叔同赏识,着意培养,并资助他东渡日本,入东京音乐学校深造。1978年10月24日病逝。

胜福无边 檀林安立
福林寺(福林禅苑)位于闽南晋江龙湖檀林,初名福林堂,始建年代不详。1886年旅菲华侨许逊沁迁地重建,历经修葺。福林寺坐西向东,现有正殿、后殿和左右厢房,并存《檀林移溪并起福林堂记》、1935年《憨山大师醒世歌》碑刻。
1941年5月,弘一法师与传贯、性常法师一行由陆路前往福林寺结夏安居。
秋季,因太平洋战事将起,原本拟赴菲弘法的弘一法师转居厦门鼓浪屿,后在泉州百原寺、开元寺、承天寺修行小住。12月22日从泉城返回福林寺度岁。1942年1月,弘一法师在福林寺度过元旦和春节(是年春节为1月17日),元旦,朱砂手书蕅益大师警训。4月5日,法师离开福林寺,前往惠安弘法,圆满结束后,因身体日衰,遂居泉州百泉寺。5月,移住开元寺温陵养老院,居于「晚晴室」,此后,大师对各地弘法邀请一概谢绝。10月,法师劳累病发;6日,拒医绝食;10日上午,为黄福海居士书蕅益大师警训,下午书绝笔「悲欣交集」四字。13日(农历九月初四),在妙莲法师等助念声中,弘一大师安详圆寂。
弘一法师生前曾多次为众生手书古德格言警训,「以冰霜之操自励,则品日清高;以穹窿之量容人,则德日广大;以切磋之谊取友,则学问日精;以慎重之行利生,则道风日远」 是其中的最为珍贵难得的。此语出自明代高僧藕益大师,不仅是弘一法师在一生信仰和追求中所恪守的重要信条,也是他为人处事的忠实写照。在他生命中最后一年的第一日(1942年元旦)和最后一日(10月10日),弘一法师曾两次书此警言。
此次展示的朱砂警训,1942年元旦书于晋江福林寺。同日,弘一法师曾为俗家弟子李芳远求学一事致信蒋维乔:「竹庄居士丈室:惠书,忻悉一一。辱承奖誉,惶惭何已。芳远童子,十三岁时,即与朽人相识,尔后常致讯问,颇于朽人有所规导。今岁年十九矣。工诗词,善刻印,识见尤超卓绝俗。生于富贵之家,而不沈溺晏安,犹如莲华,不着于水。尔将亲近讲座,希有以诏而教之。当来所造,宁可量耶?拙书一叶,附奉莹览。谨复,不宣。壬午元旦,音启。」在后来蒋维乔为李芳远集辑《弘一法师书简集》所作的序文中也提到:「去岁闽南李子芳远,与余通信论学,每提及法师近状。余乃附书存问,李答言法师正闭关,出关必有答复。今夏果得法师函,且赠余横披一帧。」蒋维乔文中所提的「横披一帧」是否为此朱砂警训,有待进一步考证。
在中国近百年文化发展史中,弘一大师李叔同是学术界公认的通才和奇才,作为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他最早将西方油画、钢琴、话剧等引入国内,且以擅书法、工诗词、通丹青、达音律、精金石、善演艺而驰名于世。在皈依佛门之后,他一洗铅华,笃志苦行,一生不畏艰难,潜心修研,着书说法,实践躬行,为律宗的研究与弘扬呕心沥血。赵朴初先生曾评论说:「近代中国佛教,自清末杨仁山居士倡导以来,由绝学而蔚为显学,各宗大德,阐教明宗,竞擅其美。其以律学名家,戒行精严,缁素皈仰,薄海同钦者,当推弘一大师为第一人。」
弘一法师的书法早期脱胎魏碑,笔势开张,逸宕灵动。后期则自成一体,冲淡朴野,温婉清拔。特别是出家后的作品,更充满了超凡的宁静和云鹤般的淡远。这是绚烂至极的平淡、雄健过后的文静、老成之后的稚朴。恰如他自我表白的那样:「朽人之字所示者,平淡、恬静、冲逸之致也。」叶圣陶先生亦曾对弘一的书法评述道:「弘一法师近几年来的书法,有人说近于晋人,但是模仿哪一家呢?实在指说不出。我不懂书法,然而极喜欢他的字。若问他的字为什么教我喜欢?我只能直觉地回答:因为它藴藉有味。就全幅看,许多字是互相亲和的,好比一位谦恭温良的君子,不亢不卑,和颜悦色,在那里从容论道。就一个字看,疏处不嫌其疏,密处不嫌其密,只觉得每一画都落在最适当的位置,移动一丝一毫不得。再就一笔一画看,无不教人起充实之感、立体之感,有时有点像小孩子所写的那么天真,但一边是原始的,一边是纯熟的,这分别又显然可见。总括以上这些,就是所谓的藴藉,毫不矜才使气,意境含蓄再笔墨之外,所以越看越有味。这种浅薄的话,方家或许要觉得好笑,可是我不能说我所不知道的话,只得暴露自己的浅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