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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8 张大千 空行母 立轴

空行母
拍品信息
LOT号 2548 作品名称 张大千 空行母 立轴
作者 张大千 尺寸 84×53cm 创作年代 --
估价 18,000,000-22,000,000 成交价 RMB 31,050,000
材质 设色纸本 形制 立轴
【出版】
1.《张大千中国近现代名家画集》,图版63,锦绣文化企业、新地平线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3年11月。
2.《南张北溥精品特展》,封面,长流画廊,1994年2月。
3.《张大千书画特展—纪念大千居士九六诞辰》,封面,长流画廊,1994年5月。
4.《长流艺闻》第68期封面,台北长流画廊,1996年5月。
5.《震古烁今·长流画廊廿五周年特展》,第108、109页,长流艺闻杂志社,1998年4月。
6.《张大千画集(上卷)》第161页,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2005年6月。
7.《中国近现代书画十二大名家精品集》(三),第169页,保利艺术博物馆,2011年10月。
8.《法音》,总期326期,第32页,中国佛教协会会刊,2011年10期。
9.《继往开来—长流四十周年纪念专辑》,第376页,长流美术馆,2013年3月。
10.中国美术馆《江山万里—张大千艺术展作品集》,第34页,2014年。
11.山东省美术馆、长流美术馆《千古传奇—张大千艺术展作品集》第27页,中国文联出版社,2014年4月。
12.《张大千精品集·贰》上卷,第215页,人民美术出版社,2015年。
13.《保利拍卖十五周年精品集近现代(上)》第257页,文物出版社,2020年。

【展览】
1.「南张北溥精品特展」,长流画廊,1994年2月1日-27日。
2.「张大千书画特展—纪念大千居士九六诞辰」,长流画廊,1994年5月。
3.「第二届海外回流精品汇报展」,保利艺术博物馆,2011年9月。
4.「中国近现代书画十二大名家精品展(三)」,保利艺术博物馆,2011年10月。
5.「继往开来—长流四十周年纪念专辑」,长流美术馆,2013年3月。
6.「江山万里—张大千艺术展」,2014年1月20日-3月3日,中国美术馆。

大千在敦煌的几年间,全部花费达「五百条黄金」之多,生活已然非常拮据,但是还能用金粉来描绘此幅作品,可见大千对佛教的虔诚,更可见此幅作品的珍贵。
张大千敦煌时期大部分作品,都被留在了成都,目前珍藏在四川博物院。1949年12月,国民党撤离大陆的最后一批飞机即将起飞,张大千带着他精选的几十幅临摹敦煌壁画和自己珍藏的部分精品,要求同机撤离。机上的国民党高官深知这些画作的价值,然而,飞机严重超载,几经磋商,无奈之下,机上的人员最终决定撤下已经上机的部分黄金,而带上大千先生的这批画卷。就这样,这批张大千最珍贵的收藏和作品离开了大陆,抵台后,此幅作品就来自于宝岛的资深藏家,或许其就是被张大千带到台湾的几十张作品之一。

空行母,即护持密乘行人及教法之女性护法,亦为对一切修密乘的女人之尊称;就更广义而言,女性之佛陀皆为空行母,如二十一度母、尊胜佛母皆是……种种密典所开示,空行母实在是密乘教法和修持的最主要之主体之一……总之,空行母(亦译作明妃)是密乘之护法、行者伴侣及指导者,代表空性及慈悲,以女性之姿态而出现,大概指化身所出之天女相,行于天空,故名空行。——张澄基著《密勒日巴道歌集》

空行母小考
「蜀郡清信士张大千敬造」的这幅女性神祇画像,依画面上方的藏文题记可知,为「金刚亥母」。之所以称「亥」,是因为她头侧长有猪首,猪属亥,在藏传佛教中,猪被喻为「痴、贪、嗔」三毒中的「痴」,金刚亥母即是消除痴毒、勾召智慧之象征。然观本幅画像,神祇头侧并无标志性的猪首,此种情形恐非孤例: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乾隆五十年(1785)十二月二十四日收,章嘉胡土克图进」之「大利益梵铜璃玛阴体金刚亥母」黄铜立像亦未见猪首。且本幅题记亦是藏文「金刚亥母」之简略写法,而金刚亥母的神格也较为复杂,在不同的藏传佛教派别中,关于其叙述有所不同,所以本文避繁趋简,将主要就神祇所持几大器物加以说明。
金刚亥母是空乐之根本,也是成就一切之源,属于空行母主尊,为藏密噶举派主修空行。空行母的字面解释即为「穿越天际者」,这也象征性地表明了,这是一个沈浸在空性体验中的神祇。狭义而言,空行母为护持密乘行人及教法之女性护法,亦是对一切修密乘的女性之尊称,广义而言,女性之佛陀皆为空行母。故张大千绘制的本幅画像题签作「西藏空行母」。
作为已获得成就,教法护法或圆满智慧女神的空行母,通常被画成裸体舞姿状,观本幅画像:一面二臂,身红色,头戴五骷髅冠,有三只眼,表示能观照过去、现在和未来。左臂弯里架有一根天杖,左手拿嘎布拉碗,右手持钺刀,颈挂五十人头花环,身佩珠链,右足悬空,左足踏一人尸于莲花日轮座,象征战胜魔障,身后有般若烈焰。

空行母右手所持的带金刚杵头的弯形钺刀亦被称作「空行母刀」,带有尖利、扁平的蓝色铁身,末端有一个弯钩。因此,用该钺刀可以进行砍、刮、勾等攻击动作。金色叶状柄托把带刻面的手柄与钺刀的上刀身连接起来,手柄有一个半截金刚杵顶饰。
空行母「向十大方向挥舞钺刀」,来恫吓并战胜一切恶魔和邪恶力量。金刚钺刀代表可以断灭一切情感污秽和精神感知的阴性智慧。锋利的刀身可以斩断二大「障蔽」一是惑障,例如:慢、嗔、嫉妒和欲望。另一个是智障即痴愚的谬见。彻底断灭二大「障蔽」标志着获得圆满。刀身还可以斩断六蔽(悭贪、破戒、嗔恚、懈怠、散乱、愚痴)使人进入禅修状态。

嘎巴拉是梵语的音译,意「护乐」,是大悲与空性的象征,又称内供颅器,在藏传佛教修密法或作密法灌顶仪式的法器,也是大成就者、空行母、本尊神和护法神的供器。嘎巴拉碗由修行者头盖骨的椭圆形上半部做成,大多都是依照高僧大德生前的遗嘱,从其遗体上取下所制。一般选用生前许愿者之头盖骨制作而成。
在藏密艺术中,嘎巴拉碗以一种象征性符号的形式与钺刀配套出现,神灵通常用象征「智慧」的左手将嘎巴拉碗捧在胸前,并用象征「方法」的右手中持钺刀,表示「智慧」与「方法」的结合。作为温和相神或略带怒相神的法器,嘎巴拉碗内盈甘露,给人类带来吉祥。

天杖、钺刀和嘎巴拉碗是密宗女性瑜伽母和空行母的三大主要器物。
天杖,又称金刚杖、印度语叫「卡章嘎」,为密教象征意义最为复杂的器物之一,主要象征终极菩提心是大乐和空性的结合。杖头横置一「三股金刚杵」,顶部竖立三佛首,称作干、萎、湿;三佛首下铸饰十字金刚杵和宝瓶,宝瓶下为喀章嘎大杖。宝瓶上方的那颗湿人头象征着欲神的六天;正在腐烂头象征着无欲色神的十八天;白色干枯的颅骨则象征着无色神最高的四层天。在密教中,喀章嘎象征修行佛法犹如金刚杖之坚固,具有不拔之信念,且能驱魔胜邪,带有冠饰的金刚杵象征着佛陀获得圆满的清净之界。
金刚乘天杖基本象征着终极的菩提心是大乐和空性的结合,在本尊神及其伴偶的双修形式上,这种结合体现得最为完满。作为伴偶的象征,天杖架放在左臂臂弯里。当男性神手持它时,它象征着女性伴偶的智慧「之本」。当女性神手持它时,它象征着男性伴偶的方便「之本」。上师、传承大师、大成就者、空行母、瑜伽师等造像中左臂弯里都架有一根天杖。

他的人物画,一改往日之态,全出唐人法。在这之前,他的人物得之于刚,而啬于柔。妙于奔放,而拙于谨细;这之后则阳刚既胜,而柔缛增,奔放斯炼,而谨细转工。
——谢稚柳

1941年张大千耗巨资,带领弟子和所聘请的擅长颜料制作的塔尔寺喇嘛赴敦煌,为寻梦六朝隋唐画迹,墨妙法像,在之后近三年的时间里,临摹了敦煌大量的壁画。敦煌临摹是张大千人物画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对张大千人物画自家面貌的转变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可以说张大千的艺术发展是汲取了大量的敦煌养分,进而建立起自己独特的创作语言。在敦煌之后,张大千找到了自己独特的绘画风格。
张大千敦煌时期代表作《空行母》,不仅是张大千为数不多的藏传佛教题材作品,更是标志张大千艺术风格独创性转变的重要作品.
依画面上方的藏文题记可知,此女性神祇画像,为「金刚亥母」。金刚亥母是空乐之根本,也是成就一切之源,属于空行母主尊。广义而言,女性之佛陀皆为空行母,因此张大千为此作题签「西藏空行母」。
空行母通常被画成裸体舞姿状,观此幅画像:五官描绘十分精致,眼神安详,一面二臂,身红色,头戴五骷髅冠,有三只眼,表示能观照过去、现在和未来。左臂弯里架有一根天杖,左手拿嘎布拉碗,右手持钺刀,颈挂五十人头花环,身佩珠链,右足悬空,左足踏一人尸于莲花日轮座,身后有般若烈焰,象征驱魔胜邪。
此件空行母画面色彩运用饱和而浓重,充满装饰性意味,非常华美,人物具有雍容的唐宋风骨.在敦煌时期,张大千在材料和技法运用上力求与古人一致,因此不惜重金购买沙青、沙绿、赭红等矿物颜料作为装饰色,更用真金调出金粉勾勒金线.更在笔法和表现形式上得到了古代绘画的滋养,成就他独特的艺术价值。
画中,背景与人物以色彩冷暖对比的方式衬托出空行母的整体形象,而矿物颜料勾勒出的人物质感是传统水墨难以实现的,加真金金粉勾勒般若烈焰更加说明他对佛教艺术的虔诚.
流传于世的空行母画像很多都是怒目圆睁,面目狰狞,而张大千所绘本幅空行母之容颜更加世俗化,是典型中国美女的形象,人物丰腴华美,透射出东方古典主义的含蓄之美,经过张大千的审美再创造将人间的生动形象与佛教画像进行结合,赋予人的思想情感,进而描绘出充满人间情味的神祇形象,达到了造型艺术传神这一最高标准。
此件作品可以看到张大千作品风格的转变:首先,在线条方面的变化,受临摹敦煌佛像人物画的线条时耳濡目染的影响,他开始重视线条的精简和力度把握,摒弃了早期柳叶描和折芦描这类笔法纤弱的绘画方法,此幅《空行母》所用线条以高古游丝描和铁线描为主,勾勒人物包括般若烈火线条时运笔转折而不滞,如行云流水施力均匀,线条纤细之处也饱含力道,写实意味和装饰意味也能够相互依托。其次,作品色彩也由清雅到绮丽之变,敦煌壁画的的整体风格以浓艳绚烂的色彩以及复杂繁冗的描绘为主要特点,由此而展现出来了极富有装饰意味的画面效果。张大千深入研究这种绘画特征,在此幅《空行母》中重现了唐宋之外用重彩的绘画传统,将「他有」化为「我有」,成就了张大千独特的艺术价值。
于此作,张大千所绘不仅是一幅佛画,更是一种观想的意境,凡夫心不净,故呈现杂染纷乱的意识流。若将杂染不净的念,转化为本尊身相的清净观,是心即是佛心。如此,大千此作就不只是一幅画,更是一种修法的观想所依。此外,包括《空行母》、《番女黑彪图》系列画作等在内的藏文化题材作品也都不同程度地反映了张大千对藏族文化的热爱和对藏传佛教艺术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