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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1 明 犀角雕梅花簪

犀角雕梅花簪
拍品信息
LOT号 4501 作品名称 明 犀角雕梅花簪
作者 -- 尺寸 长14.3cm 创作年代
估价 150,000-200,000 成交价 RMB 246,400
材质 形制


「南方之美」,「犀出九德」
“美”与“德”的交融——浅谈古代犀角器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诗经•国风•周南•卷耳》
考古发掘证实,远在新石器时代兽角制成的器具就与石器、木器、陶器共享,而殷周时期先民就有用犀角制觥的历史。古有“兕觥,以兕角为主,容五升”之说,“兕”,汉语词典解释为“雌的犀牛”,“觥”解释为“古代用角做的酒器”。从这一文献记载中,我们可知兕觥最初是犀角做成的。先秦文献多有谈及“兕觥”,据《诗经•卷耳释义》解释,兕觥是罚酒器,即今日所说的犀角杯。引《诗经》为例,就有三处涉及犀角杯,如“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诗经•豳风•七月》)。唐宋两代,就在犀牛因过度捕猎而几近绝迹的时代,其却逐渐被人神化,唐代诗人李商隐有诗句云:“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犀牛便有了“灵犀”的美称;宋代时,不少生活用具上雕镂以犀牛的形象,譬如“犀牛望月镜”之类便是。甚至有人以“犀兕”作为别号,如南宋豪放派词人辛弃疾,其人文武兼秉,自和尚义端称之“青兕”再世,便遂以“青兕”为号。
尽管犀角制品的使用历史悠久,但随着犀角资源的稀缺,它的使用权一直被皇戚贵族所控制,早在商周、两汉时期,犀角就已是进贡皇帝的宝物,明朝更是将其列入珍宝类艺术品,甚至被统治者用作等级制度的象征,与聚宝盆一道成为宫廷中珍贵的文玩雅赏,世代相传。同时,犀角之形象亦颇为多见,如道家“八宝”之中便有犀角,与火珠、铜钱、方胜、艾叶、银锭、珊瑚、书卷组合成吉祥图纹,用于工艺品装饰。犀角之所以珍贵,一是物以稀为贵,犀角比象牙更为难得;二是犀角可以入药,犀角的医药价值历来被列为名贵药物物种之一。早在中国商代,犀牛即已受到重视,被视为“国之宝”,而犀角则称为“物之珍”,与夜光璧、明月珠以及金银奇宝相提并论。《韩诗外传》一书中曾记有:“太公使南宫适至义渠,得骇鸡犀以献纣”,《战国策•楚策》和《汉书》中也均有关于犀角的记载。
从最初被用作生活器皿发展到今天兼具实用性和艺术性功能,犀角雕已经跳出了一般收藏品的价值窠臼,使自身具有了不平凡的收藏价值,这种价值表现在多个方面。首先,材质的特殊性决定犀角雕存世量有限,且十分珍贵;其次,犀角器是实用性与艺术性的完美结合,而且在雕刻工艺上,时代不同,雕刻的风格也随之发生变化;最后,历史文化研究价值十分突出,犀角雕外表图案的多样性和风格的变化展现出浓郁的时代风情、记录着中国传统文化对人们生活的影响。
犀角作为杯盏用器并上升到艺术领域,其最为兴盛的阶段,是在明代中叶至清代中叶。这一时期由于工艺美术突飞猛进的发展,雕刻工艺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皇宫贵族不仅要拥有高雅的瓷杯,精美的玉杯、玛瑙杯等,还别出心裁,将精湛的雕刻艺术扩展到犀角的材质中来。彼时中国与南亚、非洲各地的经济、文化交流空前频繁,犀角不断自远方输进,这使得犀角雕刻艺术与竹、木、金、玉的雕刻艺术同为艺林珍赏之品。同时,犀角的雕刻能手也跻身于雕刻艺林,由于没有文献能提供这些艺匠的详尽资料,目前仅能依据传世的犀角器管窥一二。现知刻工精湛且署有款识的有:鲍天成、濮仲谦、尤侃、文枢、盛辅功、商铭、胡星岳、季玉、自贞、蒋烈卿、方弘斋、朱宏晋等,他们都是身兼多技的著名雕刻家。且其中大多能用犀角、象牙、各种硬木、香料等材料雕刻各种奇巧精美的杯、盒、扇坠及发簪、印章之类,工细绝伦,在江南很负盛名。本场拍卖中即汇集了鲍天成、盛辅功、文枢、胡星岳、顾季玉等诸位大师之作。
由于中国本土犀牛于公元前500年就已绝迹,唐、宋、元朝以及明代永乐、宣德以前的犀角雕所使用的材料,基本都是来自外邦的贡品。直至郑和下西洋,中国的航海技术发达以后,犀角数量才通过交换贸易逐渐增加。有了较为丰富的物料,犀角雕刻也在明万历以后,才逐渐走出了皇室专享的局面,而成为文人雅士融合竹、木、牙雕创作技法的文房清玩。它代表了当时的时代风尚,不仅是王族的清供珍玩,也是文房陈设、把盏会友的席上珍赏。传世犀角大多产自非洲、印度、爪哇和马来半岛,进口后交由巧加工,并进献豪门贵胄,是极其异域风情的礼品。如今,传世犀角雕极为稀缺,据犀角藏家霍满棠先生估计总数不超过4000件,因此上品犀角益发炙手可热。
在中国内地收藏有犀角雕刻艺术品的博物馆,寥寥可数。北京故宫博物院原有几十个犀角雕,后来香港收藏家叶仪医生又捐给北京故宫一批自己的珍藏,所以现在北京故宫的犀角雕应该有120件左右。地方博物馆中,上海博物馆也有数十件,南京博物馆有4件,沈阳博物馆有2件,其它大部分内地的博物馆都没有。而台北故宫亦只有4件雕刻完好的犀角,另有36件是当年从北京故宫带走的犀角原材料,连未雕刻的原料也一并被带走,可见犀角之弥足珍贵。
与国内相较,欧美国家收藏的犀牛角雕刻较多,主要原因是17、18世纪时,欧洲人来中国通商,采购瓷器和茶叶之余也购入了犀角雕。有些收藏家的后裔,把先人的艺术收藏捐献给博物馆,所以欧洲除了皇室贵族有收藏犀角雕的记载外,很多著名的博物馆也有陈列展览犀角艺术品。近年出现在各地拍卖场的犀角雕,大部分都是来自欧美的旧藏,因有些规模较小的博物馆经费不足,或有其它特殊因素,而把部分藏品拍卖。现在,仍有一些犀角雕刻艺术品藏于欧美各地博物馆,其中爱尔兰国立博物馆藏有Chester Beatty的一批著名犀雕,约有160多件,数量居全球之冠;英国大英博物馆约6件;伦敦维多利亚&阿尔伯特博物馆约20件;英国Durham大学东方艺术馆约20件;荷兰鹿特丹博物馆约35件。目前美国的哈佛大学博物馆有60多件,芝加哥艺术研究院(Chicago Art Institute)和芝加哥自然历史博物馆(Chicago Natural History Museum)以及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Asian Art Museum of San Francisco)也有一定的藏品数量。亚洲地区,香港艺术馆有数件,日本大阪市立博物院亦有少量藏品。
私人收藏家中,有在巴西生活的德国人阿诺德•安霍(Arnold Arnhold),以及著名的老牌华裔古董商仇炎之先生之子仇大雄(Frank Chow),巴黎的Gerard Levy先生,香港的刘木兰女士、医药世家的霍满棠先生等,均有不小的犀角雕收藏。
本次犀角器专场按不同的风格主题,大致可分为四类:其一是自然主题,如梅桩杯及梅花簪所琢之梅花、树根杯之瘿瘤、树桩杯之松柏、如意洗之灵芝,再者如菊花、秋葵、荷莲、葫芦等,其上又点缀以虫介,见有小虾、蝈蝈之属,皆反映出古人“一花一叶一世界”的哲思和“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的雅趣,体现出制作者和欣赏者对身边风物的无限浓情和深切洞察。而古朴意趣的牛首杯,则是中西民族文化交流的产物,不仅写实地雕琢出牛的憨厚之态,亦展现了彼时艺匠的巧思精工。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件雕瘿木纹葫芦蕉扇犀角杯颇为殊特,其浓浓的时代特色与宗教色彩令人过目难忘。
第二种是人物主题,在此类主题的犀杯之中,仙人泛槎杯堪称个中珍品。槎形器盛行于元、明、清三代,多用玉、犀、象、木、竹等材料制作,其中犀角制品可谓翘楚,故宫博物院、台北故宫博物院及上海博物馆等处均有收藏此类犀角器。仙人乘槎故事本出晋代张华《博物志》,至迟在宋代与张骞问河源故事相混合。元明时期,张骞泛槎已是熟典,如博望槎、汉使槎等,均此类也。因此无论元朱碧山之银槎杯或明清时期种种犀角雕槎杯,其上仙人均可以张骞目之,本场拍品中即有两件不同风格的张骞泛槎器。
第三类则为古风主题。所谓古风主题,指在造型和装饰上模仿三代秦汉古铜器、古玉器的风格样式。犀角杯在古风主题的运用上十分灵活,各种造型和纹样元素结合之巧妙令人叹为观止。判断一件好的古风主题犀角杯,其标准是其对犀角原料的利用是否充分,杯体各部分比例是否匀称适度,不同层位的浮雕纹饰是否统一协调,蟠螭造型是否劲健流畅、繁而不腻,整体风格上是否给人以古韵盎然而又清新雅洁的美感。若能够同时符合上述条件的制作,即使没有名家款识,也是难得的佳器。本场拍品大部分为古风之属,且造型各异,其中一件以龙首为形的仿古角杯最为殊特,与明代仿古玉杯纹饰造型接近,诚为犀角器中之孤品;再者有如鲍天成制龙凤杯、胡星岳雕龙纹方杯、盛辅功作蟠螭三足爵杯等,此主题之犀杯兴起于明代后期,至康熙年间依然流行,乾隆年间亦有新一轮的摹古风潮。
最后一种便是素身器。从字面意义来说,光素犀杯可分两类:一类保持犀角的天然原形,略加刮磨而成,如本场的素犀角摆件及素犀角镶银摆件,整器不加雕琢,以犀角之原貌展现于世人;另一类则是将犀角琢为杯盏器形,而素身无雕饰,此类并非通常意义上说的犀角杯,亦非觥兕之形的流变。明清时期虽重镂雕,然此类素器亦未全废,古人重通犀、花犀,也就是赏爱犀角的天然色泽和纹理。只有造型、纹理、色泽、质地俱佳的犀角,才会被加工为光素杯,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美,素面朝天,却足令“六宫粉黛无颜色”。此场有一件素身题诗小杯,除外壁阴刻诗文外通身无任何雕饰,虽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素器,但因其美好通透的角质、古雅流畅的线条,亦可归入此类,称之为素器。
本场拍品清晰地反映出犀角雕刻制品自明至清的不同做工,由简而朴向繁而精的方向发展,并出现了屈指可数的数位名工巧匠,制作了一批绝妙的犀角杯等雕刻器物供帝王贵胄、豪绅富贾使用并赏玩,同时也使之成为富贵人家饮酒作乐的古雅玩器。
犀角杯最大的特点是实用性和艺术性的完美结合,工匠们巧妙地利用了犀角的材质特征,将其如树干般扭曲、遒劲的质感发挥至极致,雕制成一个个工艺精湛、玲珑巧妙的犀角杯。其外表图案的多样化和风格的变化展现出浓郁的时代风情,而大师们的艺术气质和灵感亦在其间挥发得淋漓尽致,记录了中国传统文化对艺术品的影响。
从明代到晚清数百年间,犀角杯由简单至繁复,从质朴到奢华,更有对艺术境界的追求与探寻的蜕变,它们不仅代表了工艺大师的艺术灵感,也记载了犀角雕刻艺术的发展历程。犀角器珍贵的材质、精美的雕工,充满深意的文化内涵,向人们展示其尊贵的身资,诉说着昔日的辉煌与成就,使之成为牙角类古玩中的精品,成为中国文物中一朵瑰丽的奇葩。
今天,收藏作为人们的一种高雅消遣和投资理财活动已日趋普遍,业余收藏爱好者数量不断扩大,且收藏的品种和门类也在不断增多。包括角雕在内,一些过去十分难得一见的高贵工艺美术品,现在亦被人们所津津乐道。以往历史上达官贵人、殷商显富垄断犀角雕收藏的局面已一去不复返,长期被封尘于深宫秘阁的犀角雕刻品,今天正走出象牙之塔,将其殊特之美展现于世人面前。
撰文:李莹
重19克
自然界中,珍禽异兽头上均有绚丽多姿的冠角,我们的祖先发现并认为这样很美,于是亦在自己头上挂饰簪钗之类的饰物。正如《后汉书•舆服志》所说:“后世圣人,见鸟兽有冠角颌胡,遂作冠冕缨蕤,以为首饰”。簪和钗,是古人用以束发的装饰物,起初是男女通用,“男以定冠,女以绾发”,广东出土的一件新石器时代的绿松石簪,说明古人对簪钗的使用至少有4000多年的历史。汉族女性喜好梳辫盘结的发型,长长的头发挽在头上,用一根或几根簪钗固定,发髻的盘法和簪钗的多样性,带来多姿多彩的装饰效果,令人赏心悦目。这长长短短的簪钗,以金、银、玉、骨、木质为原料,用精细的镌刻,镶嵌各式珠宝。从皇亲贵戚到农家妇女,贵贱不等,却都拥有自己的一份簪钗,只是价值昂贵者显示了持有者的财富与身份地位罢了。
而簪钗不仅是装饰品,还与古人一生命运相连。由于古时男女皆蓄发,故必簪以系冠连发,簪亦称“笄”,据《仪礼上婚礼疏》所载:“凡笄有两种:一是安发之笄,男子妇人皆有;一是冠笄,皮弁爵弁笄,惟男子有而妇人无也。又大夫士与妻用象,天子诸侯之后夫人用玉为笄”。在我国古代,女子十五岁成年,如果许婚则要结发上笄,称为“上头”,行过“笄礼”的就是待嫁之人,因此称“及笄”;男子年二十行“冠礼”,这成年的仪式,是在头顶盘结、戴冠,冠的左右两侧预留两个小孔,用簪横穿发髻,加以固定。男子要经“冠礼”,女子经“笄礼”,方可论婚嫁,开始人生的重要转折。未成年的女子不用插簪钗,通常是将头发集束在头部的双侧,梳成树丫或兽角状。古人之所以称童年为“总角”,女孩称“丫头”,其名称就来源于幼年的发型和发饰。如今人们常用“与君偕老”来表示恩爱夫妻,白头偕老,其典故出自《诗经》:“君子偕老,副笄六珈”。这“副”是盖头饰,“珈”则是指发笄下的金玉垂饰,所以君子偕老的后一句是“副笄六珈”,用以形容贵妇人盛妆的头饰。女性天生是簪钗爱好者,不论尊卑贵贱,常以“裙钗”自谓,以裙子和簪钗代表自己,《红楼梦》中的十二名女主角,世人称之为十二金钗。由此可见,古代的男男女女从童年、成年、婚嫁,到老年,各阶段的称谓与祝愿,竟然与小小的簪钗有关。一个家家都有,人人可持的发型、首饰,与中国人的生息如此紧密相关,在世界上也属少见。
此拍品以品相上好的犀角为材雕制发簪,限于材料的大小和色泽,一株上好的犀角最多只能做两枝发簪,所以在传世的犀角器中,发簪甚为珍罕。发簪琢制精美,呈梅树干形,簪首雕梅花与枝头争相开放,花蕊含蓄,树干上零星雕以瘿节数处。此簪雕工精雅细致,刀法流畅,更为难得,所雕梅花朵朵娇艳,正所谓“春落梅枝头”。古人有云梅具四德:初生蕊为元,开花为亨,结子为利,成熟为贞;此后又有另一种说法,因梅花五瓣,故又是五福的象征。
寒梅傲雪,那粉红嫩白的小花绽放于凛冽的寒冬,且冰枝嫩绿,疏影清雅,花色美秀,幽香宜人花期独早,“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故被誉为花之魁首。文人骚客独爱其姿,以它“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的崇高品格和坚贞气节,来象征高士的气节与情操。梅花斗雪吐艳,凌寒留香,铁骨冰心,高风亮节的形象,鼓励着人们自强不息,坚韧不拔地去迎接春的到来。王安石曾赋诗云:“华发寻春喜见梅,一株临路雪倍堆。凤城南陌他年忆,香杳难随驿使来”。细观此簪,其材、其形、其工、其意,均透露出袅袅风雅之情,没有刻意的精工、没有繁杂的装饰,仅仅雕琢傲梅于质美的犀角之上,以此绾发,当是何等的风情与洒脱。若论及以花卉为题雕制发簪,此犀角梅花簪不禁使人联想到治玉大师陆子冈的玉簪作品。有史料载,陆子冈为明末的治玉圣手,一生多做牌佩发簪,单以发簪论,其作品空前绝后,千年翘楚,在许多文人笔记中都有所记载。《苏州府志》中记载:“陆子冈,碾玉录牧,造水仙簪,玲珑奇巧,花茎细如毫发”,而明代著名画家徐渭在《咏水仙簪》诗中亦写道:“略有风情陈妙常,绝无烟火杜兰香。昆吾锋尽终南似,愁煞苏州陆子冈”。
无论是水仙簪,抑或梅花簪,所选花卉均是清静幽雅之物,有着高贵的品格,以此借物喻人表达佩戴者的意气。再者,以犀角为材雕制发簪损料颇大,故此物亦彰显了拥有者显赫的地位与权势。同类器于上海博物馆藏有一件,体量略小于本品,亦雕以梅花;除此之外仅见2010年5月香港佳士得拍出一“子贞”款梅花簪,以740,000 HKD成交。纵观本犀角雕梅花簪,佳器美工,古香古色,令人想见古人所咏“斜插朱松邻一枝”的曼妙姿容。
参阅:霍满棠《中国的犀角雕刻珍赏》,页二四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