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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7 陈淳 诗书画三绝册 册页 (十六开)

诗书画三绝册
拍品信息
LOT号 3037 作品名称 陈淳 诗书画三绝册 册页 (十六开)
作者 陈淳 尺寸 21×16cm×16 创作年代 --
估价 6,000,000-8,000,000 成交价 RMB 9,200,000
材质 设色纸本 形制 册页

布套:白阳三绝,书画各八叶。 钤印:徐公
题签:白阳三绝。一九五四得于厂肆,秋日重装。平羽。钤印:徐公
题识:1.画钤:白阳山人
对题:各花开蜀苑,婀娜醉东风。桃李应无数,仙凡自不同。道复。钤印:复父氏、白阳山人
2.画钤:复父氏
对题:洛下花开日,妆成富贵春。独怜凋落易,为尔贮丰神。道复。钤印:白阳山人、陈氏道复
3.画钤:白阳山人
对题:檐葡花开日,园林香雾浓。要从花里去,雨后自扶筇。道复。钤印:复父氏、白阳山人
4.画钤:白阳山人
对题:波面开万柄,新籹互明灭。悠悠江上风,吹动青圆叶。道复。钤印:白阳山人、陈氏道复
5.画钤:白阳山人
对题:江水秋弥洁,潆回玉有文。芙蓉向风立,花影自缤纷。道复。钤印:复父氏、白阳山人
6.画钤:白阳山人
对题:清霜下篱落,佳色散花枝。载咏南山篇,幽怀不自持。道复。钤印:复父氏、陈氏道复
7.画题:白阳山人
对题:庭中老梅树,雪侯见花开。自笑不如梅,春风何日来。道复。钤印:白阳山人、陈氏道复
8.画钤:白阳山人
对题:穷冬多雪霰,柔脆己先摧。不是丹砂质,岂能最后开。道复。钤印:复父氏、白阳山人
题跋:1.白阳书画以潇洒英多为擅场,似此八帧不衫不履,而自一种静婉名贵之气不可掩也,亦非他人之所能学也。平羽先生出此共赏久之,因书。一九五六年六月,徐森玉题。 钤印:徐森玉
2.剡藤鹅绢两通神,能立门庭是替身。健笔妙堪三绝誉,好花韵近六朝人。衡山称白阳书画自有门庭,所谓智过于师,始堪传法者也。伯鹰奉为平羽先生赋,丙申仲夏。 钤印:潘伯鹰、有发翁金石文字
3.白阳书画早年俱出于文衡山,然衡山称其自有门径,虽不免延誉,而其花卉清劲独绝,风格自创,实已度越其师。近世流传率多墨笔,着色者殊为罕见。此册为其较早之作,清丽生动,乃出墨笔之上,弥足珍爱。一九五六年六月,奉为平羽先生题,谢稚柳。 钤印:谢稚印
鉴藏印:胥溪渔隐、狄学畊印、程其复印、程公之恢、其复私印、狄氏曼农、铸梦庵主、种石轩、心乎爱矣子孙保之、双江逸老、老泉
说明:
1.陈鸿寿、程其复、狄学耕、徐平羽等人递藏。
2.本作为七十年代故宫返还之作,有故宫返还档案。

写物之生 状我情性
是作陈淳作《诗书画三绝册》,绘花卉八种,依次为:海棠、牡丹、栀子、荷花、芙蓉、菊花、梅花、茶花;每花草书对题自作五绝一首,对花写照,诗、书,画俱佳,堪称三绝也。
众所周知,陈淳由于父祖之因,受教于吴门,诗书画皆瓣香文徵明,而写意花鸟画更多取法于沈周。陈淳在其父离世之后尚玄学,所谓玄学之“逸者必简,而简也必是某种程度的逸,”此时期,陈淳绘画更注重简率而非繁密,求“逸”去质。以绘画发展史的角度来看,陈淳对于花鸟画的贡献在于,其画作中以抒发自我情感,不求形似的笔墨情趣;酣畅淋漓、跌宕起伏的法书以及自然通达,雅致隽永的诗歌相结合的方式,开创了文人画新的境界。王世贞评曰:“画家写生,右徐熙、易元吉而小左黄氏父子,政在天真人巧间耳。宣和主稍能斟酌之。明兴,独吾沈启南入熙室,而唐伯虎于黄氏有出蓝之美,陈复甫(淳)后出,以意为之,高者几无色,下者遂脱胎矣”。明人汪珂玉评吴门花鸟画:“沈周开其端,道复与叔平为拔萃二家……”,可见,陈淳于花鸟一脉,有转承开创之功。
陈淳将诗歌、书法与绘画结合,主要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单纯的书画结合,即“以书入画”。陈淳的写意花鸟画纵逸灵动,豪放潇洒,是因其良好的、老辣的、富有生命力的书法用线勾勒花卉之形态,文质彬彬,雅韵悠长;此类作品如上海博物馆藏陈淳作于嘉靖甲辰(1544)《墨花图》册,嘉靖辛丑(1541)《折枝花卉》卷;中国历史博物馆藏《花卉册》等等,此类作品以目前存世状态来看,形式构成相对简单,可体会陈淳笔墨纵横、挥洒豪端之草书笔意。
另外一种是形式上的诗歌、书画的结合,既有第一种形式的“以书入画”造型,又以天真烂漫、跌宕雄奇之法书题写自作诗以状物之生。此种形式最为常见,轴、卷、册均有,而以卷册为多,如作于南京博物院藏嘉靖己亥(1539)所作《洛阳春色卷》,首都博物馆藏嘉靖戊戌年(1538)陈淳《牡丹图卷》等等,此类作品书画合璧,先画后书自作诗;故宫博物院藏陈淳嘉靖甲午(1534)《墨花钓艇图卷》,四川省博物馆藏陈淳《折纸花卉图卷》类作品为一花一书诗之作;与本册作品形式相同的,先作花卉而另页对题自作诗的,如上海博物馆藏两册《花卉册》,其中一册相对较早,其题自作诗多与本册一致,当然,陈淳画同种花卉题自作诗重复较为常见。另册有其自题“适兴”,其所用印与本册相同,画法一致,或为同时期作品。
此册《诗书画三绝册》于画可称为陈淳“折枝花卉册”,“折枝”绘画形式滥觞于中唐至晚唐之际,可见于韩偓《已凉》句:“碧阑杆外绣帘垂,猩色屏风画折枝”,五代至宋代,已成为花鸟画家最常见的构图形式。相比较而言,此册“折枝”不与前代“写实”相争,其高处在于“写生”。沈周有《观物之生》册,古人所谓写生,大致和祝允明语中“天地间,物物有一种生意”,生和意是不可分的,“生”是万物生长的自然形态,“意”是人们的主观感觉。所以写生和写意是不能分开的。上文所言及上海博物馆藏陈淳作于1544年《墨花图》册,文彭题“写生”,即言所画皆为意笔。从沈周首创“观物之生”到陈淳之“写生”,画风已经有了较大区别。萧平先生认为:“沈周的写生,就取了观物大意的态度,观察和感悟,似乎一半对一半。”“(陈淳)五十岁以后的情况有了大变,他的观物全在于感受,他眼中的花,常常是佳人、才子,他的兴趣已不在于花卉形貌的描绘,而注重于笔墨的操持和情感的抒发了”,陈淳十分注重通过描写这些花卉的色彩和形态,来引发出人的各种姿态和性情。本作第一页之写海棠花,“名花开蜀苑,婀娜醉东风。桃李应无数,仙凡自不同”,把海棠花比喻成婀娜多姿美女,在东风中沉醉于舞。而菊花的“清霜”和飘散则烘托了陶渊明式的悠然快意。至于把自己和梅花的对照,自有一种放达自由之意。这些花卉诗,较少用典,时以口语直入,读来平易自然,一如其书,让人感受到作者真性情的发露。此册为设色绢本,对题诗以行草书写就,其花卉疏斜历乱的造型与书法自由洒脱的笔法之间相互映照,而花卉的淡彩与书法的浓墨则形成了一种对比,使整个画面在灵动洒脱、不拘一格中富有跌宕起伏的韵律感。
陈淳把日常生活中的景物引入绘画中,扩大了写意花鸟画的题材,为后来者提供了宝贵的写生与创作经验,特别是其纵情挥洒的大写意画法影响了其后的写意花鸟画的绘画样式,例如徐渭、周之冕、八大、吴昌硕等人的绘画作品,对中国写意花鸟画的发展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