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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9 常玉 1930年代作 休闲之马

休闲之马
拍品信息
LOT号 4419 作品名称 常玉 1930年代作 休闲之马
作者 常玉 尺寸 35.5×55cm 创作年代 1930年代作
估价 20,000,000-30,000,000 成交价 RMB 25,875,000
材质 木板油画 形制
出版
《约翰·法兰寇收藏之常玉作品》 苏富比·台北 1995年版
《乡关何处:常玉的绘画艺术》 P168 国立历史博物馆 2001年版
《常玉油画全集》 P317 大未来艺术出版社 2001年版
《世界名画家 常玉》 P114 河北教育出版社 2010年版
《常玉油画全集 第二册》 P139 立青文教基金会出版 2011年版
《常玉——中国现代主义的艺术先锋》 P145 耿画廊 2013年版
签名:玉 SAN YU
来源
约翰·法兰寇 荷兰阿姆斯特丹

我的生活中一无所有,
我只是一个画家。
对于我的作品,
我认为无需赋予任何解释,
当观赏我的作品时,
应清楚了解我所要表达的.......
只是一个简单的概念。
——常玉

曲腿马
常玉出生于1901年,自幼随四川名书法家赵熙学习书法,颇具艺术天分。常玉家境富裕,长兄常俊民经商有成,开设当时四川最大的丝织厂德合丝厂,二哥常必诚则于上海经营一心牙刷公司,常玉负责包装设计。1921年北大校长蔡元培提倡“勤工俭学”,常玉便随着这股留学热潮前往巴黎学习艺术,也就此成为他一生客居异乡的起点。当时,常玉并没有像林风眠、徐悲鸿那样积极地到美术学院去进修,而是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从画坛、画廊和巴黎人的生活中去了解法国现代绘画的脉络,进而以此为基调进行艺术创作。20世纪40年代末,常玉的作品曾入选法国独立沙龙,但反应平平,这使他的生活更加艰难,也越来越孤独。1966年8月12日凌晨,人们发现常玉因煤气泄漏死在他蒙帕纳斯的工作室里,结束了他默默无闻、不被赏识的异乡人生。常玉生前并没有得到人们的认可,几乎没有什么人收藏他的画。据说在其去世之后,他的作品曾成捆地出现在巴黎的拍卖行,仅仅几百法郎一幅;一直要到上世纪的80年代,欧洲和台湾的艺术界才逐步发现其作品的价值,从而以画廊、拍卖公司与学术研究的角度,重新整理并建构出这位艺术大师曾经为人所遗忘的艺术与人生;若论及常玉在拍卖市场的崛起,当年台湾苏富比可说是重要的推手之一,透过文献梳理和论述的建立,将原本默默无闻的常玉与其一生寂寞的艺术,透过拍卖创造出其难以撼动的市场价值和历史定位。如今,常玉已然是艺术史和艺术市场上的重要标的之一,而他的重要性也逐渐在中国受到重视---常玉的绘画作品辨识度高、个人风格鲜明,加上他对于中国文化的深厚底蕴,肇使他的作品画面总是散发出一股浓厚的东方情怀,而此不仅仅来自于他客居异乡的乡愁,也是他倾慕祖国文化的真情流露。终其一生,常玉在绘画的主题上并未有太多的变化,大致上可以归纳为瓶花、裸女以及动物等几个系列;此幅作于1930年代的《曲腿马》即是一例。以动物主题来说,早年常玉多以温驯的小鹿、猫、狗及粉红马为主,但晚年则改以大象、豹、长颈鹿、斑马等动物入画,小小的野生动物,往往置身在广袤无垠、无边无际的空旷大地中,表现出他生命状态的孤独和渺小,犹如沧海一粟。相对于同一个时代徐悲鸿以写生为本、所画之奔驰跳跃的动物(如马、狮等),常玉的动物显得个人化而充满诗意,令人久看不倦、历久弥新。《曲腿马》最初是常玉的好友兼赞助者约翰·法兰克(Johan Franco)的收藏之一,约翰·法兰克是荷兰籍的音乐家,出身自艺术气息十分浓厚的家族,他不但给予常玉经济上支持,也鼓励他的艺术追求,两人曾留下许多的书信记录,而约翰·法兰克也曾数次替常玉在荷兰举办画展,两人的友谊一直维持到1966年常玉意外过世为止。对于好友常玉的艺术,约翰·法兰克曾如此叙述到:“当常玉画得越多而对事物的体验越深,他便发现那蕴含在其民族血统里的特殊性,所以他的作品里带有少许的欧洲影响,而接近完全中国化。他知道如何以最精简的方法,勾划出事物中的精髓及幽默感。”1995年,台北的苏富比在秋拍中推出了约翰·法兰克收藏专拍(The Johan Franco Collection of Works by Sanyu),包括约翰·法兰克当年直接从艺术家处买下并持续收藏多年的作品,其中32组拍品包括了常玉的油画、水彩、素描、手稿书信等,当时比较高价的几件油画的成交价也不过百万余台币,而其中就包括了这件气质优雅的《曲腿马》。马,在中国渊远流长的绘画艺术中,向来是一个重要的题材。历史上以马为主角的著名作品不胜枚举,包括唐代韩干、宋代李公麟、元代赵孟俯、清代郎世宁以及近代的徐悲鸿等,都是因画马而颇富盛名。对于中国人来说,马不仅仅是动物,同时也是具有实用价值的交通工具,由有甚者,马还能是古代帝王贵族与风流雅士们彰显身份与品味的象征,例如唐代韩干的代表作品《照夜白图》即为一例──“照夜白”乃是唐玄宗非常宠爱的坐骑,曾随皇帝南征北战,战功无数;在《照夜白图》中,韩干以简炼的勾线和淡墨的敷染,描绘出这匹名骏结实而丰硕的身躯,飞扬的鬃毛和彷佛即将奔驰的马蹄,展现出它浑身的活力和昂扬的神彩,尽管被木桩和缰绳所限制,仍然可以看出这匹骏马当年驰骋沙场的英武雄强。在《照夜白图》中,画家画得虽然是马,但却在马的形象中投射出对于它的主人──也就是唐玄宗本人的性格描述。以马喻人、以马喻己,在一向追求“物我合一”境界的中国文化中,托物言志早已内化成艺术创作的关键,而深谙中国古典思想的常玉,自然也在他的创作将这个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曲腿马》中的主角是一匹正在玩耍或休憩的马儿,这匹白色的马被艺术家以近乎白描的简单笔法,画在一块40乘60厘米的黑底木板上,寥寥数笔却言简意赅,简单的造型和主题,总让人觉得饶富意趣而百看不厌。马,是常玉特别偏爱且最经常入画的动物之外,他的父亲早年也以画马闻名,而常玉的前妻玛素·夏绿蒂.哈祖尼耶(Marcelle Charlotte Guyot de la Hardrouyere)也因为“玛素”的发音近似于“马”(Ma),使得Ma成为常玉当时对爱妻的昵称。出生于1904年的玛素,在1925年时因在大茅屋工作室修习素描而初识常玉,两人同居交往三年后正式结婚,然而这段婚姻却在1931年时因为玛素怀疑常玉对她不忠而离异,1943年玛素再嫁,然而常玉却终生未曾再婚。《曲腿马》中,一匹白马左前腿弯曲,右前腿微微向前伸展,在构图上形成整体向左倾斜的动势,然而马儿的头部却又彷佛正在嬉戏或搔痒地从前腿之间向后看,以向画面右方回望的姿态平衡了整体的画面结构,而马的两条后腿则稳稳站在地面,加强了整体姿态的稳定感。常玉在画面中,并没有按照动物的真实比例,反而刻意拉长了马儿的身体,强调了它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腰部,增添了马儿造型和气质上优雅和婉约;而在色彩上,虽然是黑底白马的强烈对比,但艺术家仔细地在白马的身躯点上了浅粉红色的斑点,并用看似逸笔草草的飞白笔法描绘出马儿的尾巴和鬃毛,而红色的马鞍和马辔更是在整幅画里起到了画龙点睛的功能──不仅说明这是一匹经人驯养的良驹,而红色的更是成为画面中视觉观看的焦点。综观全画,寥寥数笔却言简意赅,常玉在绘画表现上的潇洒气质和随意,让这件尺幅虽小的《曲腿马》展现出百看不厌的隽永和耐人寻味的意境──洁白的马匹,独自存在于深邃的空间中,然而却又自娱自乐地流露出闲散安逸的姿态,反应出常玉身处在那个氛围自由风流的时代,如何在法国异乡,用自己特殊的个性和姿态,标志出自己在悠悠历史中的定位与价值。
──节迁自孙晓彤文章

常玉早期的动物是画中的主角,色彩亦承袭早期人物及静物的粉白色调,但晚期的巴黎画坛发展不顺遂,动物变成依附在苍茫大地踽踽而行的孤独行者,动物除了马,花豹、老虎、老鹰、大象,及视为天敌的老鹰与蛇共置同一书面上。无垠的大地,老鹰独自飞行者,无边无际,即使是巨大的大象也显得渺小。更是常玉孤独身影的写照,孤单寂寞的心情有如唐朝诗人陈子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惆怅愁绪,此时的常玉感受人生之悲,透过风景与动物的传达,以绘画有限的尺寸掌握“以小喻大”,希望完成无限之可能,因此,这一系列的绘画创作常玉除了表现当时他所处巴黎各艺术流派要传达的绘画技法之外的精神意境,更是东方美学最极致的人生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