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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4 关良 1978年作 戏剧人物 册页 (十开)

戏剧人物
拍品信息
LOT号 0554 作品名称 关良 1978年作 戏剧人物 册页 (十开)
作者 关良 尺寸 34×34cm×10 创作年代 1978年作
估价 800,000-1,200,000 成交价 RMB 920,000
材质 设色纸本 形制 册页

题识:1.水墨戏剧人物图拾幅,永健同志正画。戊午冬,关良。钤印:关良
2.关良。钤印:关良
3.关良。钤印:关良
4.关良。钤印:关良
5.关良。钤印:关良
6.关良。钤印:关良
7.关良。钤印:关良
8.关良。钤印:关良
9.关良。钤印:关良
10.关良。钤印:关良
11.关良。钤印:关良
离开了紧张、激烈的军事生活以后,艺术生涯就成为我生活的主要内容。
这时我对中国画还是“门外汉”,但我对此早已有了兴趣,并和一些画中国画的同行们常有交往,别人的画展我也都去仔细观摩,认真学习。我一向认为一个人的师承宜广,路子要宽,文化艺术是没有国界的。对外来文化不吸收,便永远是别人的,吸收了,就成自己的、成为本民族的了。我过去虽然学的是西洋画,但时常在想,中国人学西洋的东西,总应该跟自己民族的绘画慢慢结合起来,对自己民族的艺术也要尽多地了解,从而创出新的路子,寻找新的表现手段。比如音乐方面,我在东京时也学过提琴,白天学画,晚上到音乐老师处学小提琴。学了好几年,研究过一些名曲,听过艾尔曼、海弗兹、克拉斯勒等许多名家的演奏,所以对西洋音乐有了一些了解。回国以后,我改学民族乐器,对传统的戏剧、诗词、绘画就更有兴趣了。由于小时候受南京“两广会馆”小舞台的熏陶,我对京剧特别有好感。我深深地觉得中国的京剧这一戏曲艺术,也可称得上我们民族文化中的一块“瑰宝”,它不但凝聚了千百年来民族文化的精粹,而且也反映着中国人民的才华和智慧。这也就是后人常问我,为什么身为一个广东人竟会特别喜欢京剧的原因。我在教课之余经常去看戏,“大舞台”、“共舞台”、“天蟾舞台”、“亦舞台”这些地方常常有我的足迹。每次去看戏时我总带着速写本,尽量记录这些人物的音容笑貌、神情姿态。回到家里又试着在宣纸上进行整理速写。
我认识尧伯麟是在东方艺术研究会,他就住在花园对过,我一拉京胡他便听到,就这样他常让我到他家去吊嗓子。他自己京胡拉得并不怎么,但在戏曲界颇有地位。他介绍我到救济社票房认识诸位票友名角,又陪我到亦舞台听戏。当时罗筱宝唱老生很不走运,懂戏的人虽赏识他,但牌子不高。有一次晚上罗筱宝唱“宿店”,苏少卿伴奏,印象非凡。但他唱了两出戏,够吃饭钱就走了。我和学生都很喜欢他的戏,他很讲究唱味,字音吞吐非常清晰,音调一下子翻上去,一下子又翻下来,技巧之高,不可多得。每当他断句换气时,我们便拍手叫好。他也知道我们是知音,是内行,以后他每见到我们在座,便唱得好一些,等他唱完,我们连压台戏都不看便离开戏场。实际上我们也是在捧罗筱宝的场。
以前我有时也画戏剧人物,但还不过是作为一种尝试。而此时我对此已成为一种偏爱。然而我总觉得要画好它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困难,我想要画好戏剧人物,自己首先必须弄清有关戏目的剧情、场次、人物之间的关系和各自性格的特征,要着意把人的精神气质表达出来。这样,才能使画出的人物和观者息息相通,在感情上产生共鸣。
一九三五年,我利用暑假请尧伯麟老先生介绍到正在上海招收学员的北京富连成科班出身的周某那里学戏。周演花旦,也唱老生,我从他学老生。由于戏瘾,我买了髯口、马鞭、靴子。他教我怎样熟悉唱、走、锣鼓,又教我怎样出场,怎样听锣鼓;靴子怎样踏,演员怎样照顾敲锣人(靠演员用手暗示敲锣人)。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学会了全本《捉放曹》。《捉放曹》-戏曲调比较全面,有二黄、西皮、摇板、慢板等,还有各种动作,如上马、轿头等。从而使我约略的知道一些京剧各个角色的不同区别。老生重端方,小生宜潇洒,花脸重豪迈,丑角需灵活,旦角崇袅娜;还有什么云步、蹉步、醉步、蹀步、眼神、手势、身段、招式等等。我每日吊嗓子,熟悉各种唱腔,这样也就逐步增加了我从事戏剧人物画创作的生活积累。
经过学戏,我对《捉放曹》一戏的理解,有了较全面的提高,从此所画的曹操也不像以前那样浅滞板薄,索然无味,而稍能带些情节味,沾上一些“雅”字边。我深为这样的“创试”暗自欣喜。
“进乎此,美在其中矣。”京剧艺术的表现手段,极其繁复,舞台场面亦歌亦舞,色彩艳丽缤纷,但看来却又令人不觉其繁,无非是关键在于戏剧的情节紧凑,人物性格鲜明,而作为造型艺术的一种绘画,如果仅以记录、模仿戏曲舞台上的现象为目的,那么仅仅是一幅静止的画面,就不可能,亦无此能力把戏剧中的复杂情节和剧中人物的神情风貌充分表现出来。因此这又必须运用区别于其它造型艺术的表现手段。形神兼备是我国绘画的优良传统,作画之前要有一个要求,要追求特定的境界,注意倾注自己的感受。然后选取剧中人物在特定情景中的瞬间印象,刻意经营,以极其简练的笔墨勾画出所要描写的对象。中国古典艺术历来都是重在传神,外形力求简化。历史上南北朝以道释为中心的人物画家为最多,至唐代人物画“十八描”已定型,至今不衰。但我画戏曲人物究竟采用什么线条,究竟如何造型,还有待进一步研究。此时我经常看些中国古典绘画作品,经常观看潘天寿、吴佛之等作画,极其注意他们的用笔、用墨,回家后反复练习,这事始终在无声无息之中进行。
—— 关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