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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8 董其昌 昼锦堂书法卷 手卷

昼锦堂书法卷
拍品信息
LOT号 3718 作品名称 董其昌 昼锦堂书法卷 手卷
作者 董其昌 尺寸 28×310cm 创作年代 --
估价 500,000-800,000 成交价 RMB --
材质 水墨绢本 形制 手卷
出版:《宋元明清中国古代书画选集(二)》,第243-244页,保利艺术博物馆编。
题签:董香光行书昼锦堂记卷。元白观题。钤印:启功
题识:昼锦堂记。仕官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此人情之所荣,而今昔所同也。盖士方穷时困厄闾里,庸人孺子皆得易而侮之,若季子不礼于其嫂,买巫见弃于其妻。一旦高车驷马,旗旄导前而骑卒拥后,夹道之人相与骈肩累迹,瞻望临嗟。而所谓庸夫愚妇者,奔走骇汗,羞愧俯伏,以自悔罪于车尘马足之间。此一介之士得志当时而意气之盛,昔人比之衣锦之荣者也。惟大丞相魏国公则不然;公相人也,世有令德,为时名卿,自公少时,已擢高科,登显仕。海内之士,闻下风而望馀光者,盖亦有年矣。所谓将相而富贵,皆公所宜素有,非如穷厄之人,侥幸得志于一时,出于庸夫愚妇之不意,以惊骇而夸耀之也。然则高牙大纛,不足为公荣;桓圭衮裳,不足为公贵。惟德被生民,而功施社稷,勒之金石,播之声诗,以耀后世而垂无穷,此公之志,而士亦以此望于公也。岂止夸一时荣一乡哉!公在至和中,以武康之节来沾于相,乃作昼锦堂于后圃。既又刻诗于石,以遗相人。其言以快恩雠、矜名誉为可薄,盖不以昔人所夸者为荣,而以为戒。于此见公之视富贵为何如,而其志岂易量哉!故能出入将相,勤劳王家,而夷险一节,至于临大事,决大议,垂伸正笏,不动声色,而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可谓社稷之德矣。其丰功盛烈,所谓铭彝鼎而被经歌者,乃邦家之光,非闾里之荣也。余虽不获登公之堂,幸常窃诵公之诗,乐公之志有成,而喜为天下道也。于是乎书。欧阳公昼锦堂记,蔡忠惠有正书石碑,余以君谟行书书之,然蔡书每字书,数过择其合作者彚成碑耳。董其昌。
钤印:太史氏、董其昌印、玄赏斋
展览:“宋元明清中国古代书画大展(二)”,保利艺术博物馆,2010年10月。
董其昌(1555-1636),字玄宰,号思白、香光居士。华亭(今上海松江)人。官礼部尚书,卒后谥文敏。书法初师颜真卿《多宝塔》,又改学虞世南,后又仿黄庭坚、锺繇。以行楷称名一代。又以善画名,画山水少学黄公望,中年师法董源、巨然。后集宋、元诸家之长。五十后自成一派即后人所谓“松江派”。与邢侗、米万钟、张瑞图并称“晚明四家”。有南董北米之称。著有《画禅室随笔》、《画旨》、《画眼》、《容台集》、《容台别集》,刻有《戏鸿堂帖》。
灿烂如天际朝霞 绚丽如天孙云锦
——董其昌《昼锦堂书法长卷》
天津美术学院教授
刘金库
《昼锦堂记》是北宋著名文学家欧阳修的一篇散文,内容是丞相魏国公韩琦在他的故乡相州(今河南安阳市)任知州时的事迹。当时,韩琦在其相州官衙的后园修筑了一座书屋,取名“昼锦堂”。“昼锦”二字系反用《史记》中《项羽本纪》项羽所说的“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之语,“昼锦”反项羽之意而用,表达了韩琦远远高出于项羽的这种富贵观:一时一乡的荣华富贵不足为贵,“唯德被生民而功施社稷,勒之金石,播之风诗,以耀后世,而垂无穷”,这才是最可贵的。也就是汉代人所说的“大富贵”。欧阳修写道:“余经事,获登公之堂,幸常窃诵公之诗,乐公之志有成,而喜为天下道,于是乎书。”正是出于对韩公的崇敬,欧阳修写了这篇“天下文章莫大乎此”令世人千古传诵的《昼锦堂记》。
董其昌在致力二王、赵孟俯之外,曾专攻过米字,兼研苏字,在不断的探索中形成自己的风貌。其书法,追求天真烂熳、奇宕潇洒、萧散古淡。故《明史·董其昌传》云:“始以宋米芾为宗,后自成一家,名闻外国。”
此卷董其昌以行书运笔吸收草书夸张的手法,在秀美中增加了流动感。纵观全卷,章法布势、字间、行距宽绰,结体秀美妍正,用笔圆润劲利。行笔抑扬顿挫,逸宕潇洒,前呼后应,一气呵成,有时一字甚至数字游丝相连,气韵贯通,或者形断神连、形影顾盼,或者若离若即,情意绵绵;或者侧锋取势,欹笔偶生,但构形结体内聚外张,自然有变,不失平正;用墨喜干爱淡,浓淡相间,夸张之处往往出现隐隐飞白,造成虚实相生、柔而不弱、秀而不纤的艺术效果。
从此卷不难看出其对欧阳修此篇散文内容的深刻理解与体会,加之董其昌的个人性格和通晓禅理,其艺术上就更添一层空灵剔透,丰神独绝,故此卷达到了笔墨和文章内容相互统一的境界。从他的书作中我们可以充分感受到“二王”的俊秀骨鲠、唐人的严谨端庄、宋人的洒脱自然,这些特征被董其昌神奇地揉合为一体,而出以己貌,字体秀逸劲挺,布局分行疏朗匀称的鲜明的个人特色。
根据目前所知,董其昌一生曾三次书写欧阳修的《昼锦堂记》,一卷现藏吉林省博物馆,乃书画合璧。一是本卷。另一卷则下落不明,但有石刻拓本可资研究,石碑现存山西临汾市1。
董其昌的书法二百年来备受推崇,上至皇帝,下至士庶。康熙就十分推荐董书,经常临摹,并加跋语,上有所好,下必行焉。一时之间学习董书成为时尚,科举考试、士子文人无不以学习董书为“干禄正体,求仕捷径”,其风靡可想而知。据《清史稿·艺文志》中记载,康熙帝对董书《昼锦堂记》跋云:“字体遒媚,于晋唐人中独出新意。”命人把董书摹刻在屏风上,置于座右,朝夕揣摩,并说“宁不胜镂全措彩者饮?”此屏风已失传,康熙是用董其昌的哪一卷《昼锦堂记》作为底本摹刻的我们已难获知。
注释:
1.《中国书画报》曾以《董其昌留给山西的惊世巨作》为题,进行了报道,亦称之为“三绝碑”(欧阳修文,董其昌书,韩琦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