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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 刘麟 与朱射陂书 册页  (十四开) 

与朱射陂书
拍品信息
LOT号 1214 作品名称 刘麟 与朱射陂书 册页  (十四开) 
作者 刘麟 尺寸 23×11cm×14 创作年代 --
估价 550,000-650,000 成交价 RMB --
材质 水墨纸本 形制 册页 
著录:《刘清惠公集》卷九,“与朱射陂”,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明万历刻本。
题识:拜教朽生刘麟顿首拜,射陂先生古文行大贤阁下。壬子仲冬十二日,奉远示得诸文迹,真拜教也。惊喜欲狂,第一得承文况健胜,大慰大慰。二则捧诵所书传文,噫嘻珍哉。蠢蠢凡夫,日学延年,今得不死,不既多乎。仰观来制,句法简严,上属章程,段落森张,总成鸿构。潜已业如友古人,噫嘻哉,蠢蠢凡夫,何以得此。慨然金丹换骨,君即与心讼,或乖衮命。有如此口,凡得文者,例皆刻石,麟能刻骨躯壳,虽衰,中勇尚在,敢以奉复。惊喜至鬼物易须,顿忘本来面目。不知许与有无,又不知何修可以籍此,或曰后是可盖前愆。麟敢不内图,当不以凡庸累此。若有命,自天何事于三,惟高明察之。近有拙谋,杜撰一图自课,大都放浪形骸。鄙远尘,爱若君诗,所谓长跪授老易者。自聆此曲,每怀企及,脱吾未然,血气间投,旋亦自复谨图上呈,伏惟裁正。已具一牌面,藏之犀角杯中。倘幸采纳,先生报主功成,或可同归寿域,不然涂抹掷还,别示道门,万万不弃,已奉之教。今精书通卷,已受用不尽,什袭于祖考,衣冠小寝,朝夕省览。又有人之清若傲弟,蓄于仁兄,惟横索珍奇,不知尽欢失度之有罪也。万感万俱,厚施之下,用力孔艰,对便铺怀,颠越迷乱,不知所云。望日拜教朽生刘麟拜。外附黩:湘箸一束,非白金束之不可。犀杯一圆,解酒毒,非黄金锢之不可。湖紬一端,高等女红可作青袍。徽扇一柄。五行牌,见道人况味。引日图,求批抹,并冀挥存纳敬。麟又拜附寄升庵太史书小竹筒一枚,已告满子能觅它便,更妙。麟又拜。
钤印:北海献官、剩住华阳楼中
说明:上款“朱射陂”为朱曰藩(1501-1561),字子价,号射陂,江苏宝应人,朱应登之子。嘉靖二十三年(1544)中进士,授乌程令,又得与刘麟等结社岘山的湖州文人游处。官至九江府知府。朱曰藩隽才博学,以文章名家,有《山带阁集》。

刘麟,字元瑞,湖广安仁人。弘治九年进士,历守绍兴。正德中,除刑部主事,历郎中,曾知西安府。嘉靖七年为工部尚书,致仕。学者尊称其为“南坦先生”,与顾璘、徐祯卿并称“江东三才子”。好楼居,力不能营,索文徵明绘神楼图,字之曰高明所,集古诗十六题以自况。书法宗羲、献。醇古简足,可砭今人好古作异之病。

刘麟(1474-1561),字符瑞,号南坦,江西饶州府安仁县(今江西余江人。嘉靖七年(1528以工部尚书致仕。刘麟早年与朱曰藩之父朱应登为友,再加上顾璘、徐祯卿,时称“江东四大家”。
朱曰藩(1501-1561),字子价,号射陂,江苏宝应人。其父朱应登与李梦阳、何景明等称“十才子”,又为“弘治七子”之一,还与顾璘、陈沂、王韦并称“金陵四家”。朱应登与唐寅同为弘治十一年(1498)的举人,第二年,朱应登中进士。之后去延平赴任之时,文徵明为其绘《剑浦春云图》(天津博物馆藏)。由于家学渊源,朱曰藩“幼而解音律,作诗句卓荦不群”,“不屑屑章句学,暇则读古文,学为古歌诗,驰志建安黄初间”。后来钱谦益便将金陵文学之初盛归功于朱曰藩一辈,更誉朱氏为“金陵诸贤之首”。王夫之则称“子价自嘉、隆间中流一柱,前承枝山,后开若士(汤显祖)”,其源头实在于此。
嘉靖二十八年(1549冬),朱曰藩由乌程令改官南京刑部,此后直到三十八年(1559)擢九江知府,除丁母忧归里外基本居于金陵。嘉靖三十四年(1555),杨慎为朱曰藩批选了诗集《池上编》,时人羡为“一时胜纸价,可谅百代传”,并为朱曰藩诗文集作序。在第二通手札里,刘麟正好提到了给朱曰藩“附寄升庵太史书小竹筒一枚”。
嘉靖二十三年(1544),朱曰藩进士及第,授乌程令,又得与刘麟等结社岘山的湖州文人游处。“刘元瑞免大司空,结社岘山,子价往从之游,幅巾布衣,壶觞啸咏,人不知其为宰邑。”嘉靖三十二年(1553),刘麟八袠初度,因其好楼居而力不能构,文徵明遂绘《神楼图》以寿,朱曰藩赋《神楼曲》,此事在三吴文人间传为美谈。
其中一通手札提到“辛亥六月,得曾孙曰驺虞者。今者孩笑,可提抱。壬子三月十一日,得第九孙曰樛木者。”“壬子”为嘉靖三十一年(1552),刘麟时年六十九岁,则此信的书写时间,肯定是在本年的三月三十一日之后了。刘麟称朱曰藩为“秋台”,“秋台”代指刑部,而朱曰藩正是在嘉靖二十八年(1549冬),由乌程令改官南京刑部的,任职十年。信中说连得两孙,可慰可慰。但刘麟此信的主要目的,还是因为得到了浚川翁的生铭,故抄录以求品题咏叹。浚川翁即王廷相(1474-1544,字子衡,号浚川,世称浚川先生,河南仪封(今兰考人)。为“前七子”之一,官至南京兵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廷相与刘麟同庚,七十岁时,刘麟请王廷相撰《生铭》,收录在刘麟《清惠集》卷十二中。刘麟说得到《生铭》的时间,“是日得浚川翁所作《生铭》”,从上下文看,应是壬子年。但王廷相是卒在甲辰年(1544,刘麟怎么会在壬子年(1552得到《铭文》呢?其中一种解释是,王廷相写好《生铭》后并没有就送给刘麟,并且不久后就去世了,而刘麟是在其八年之后才得到的此文。个中缘由,待考。《生铭》一文被评为具有“瑰玮奇崛之气”。王廷相在《生铭》中说:“先生今年七十,来日尚多。请为生铭,亦古制椑云耳。”但没想到的是,王廷相为刘麟撰《生铭》,第二年自己却去世了,而刘麟享年八十多岁。
其中一通手札书写时,已在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末了)。刘麟评说朱曰藩寄来的传文,“仰观来制,句法简严,上层章程,段落森张,总成鸿构,潜已业如友古人。”然后又说到,“近有拙谋,杜撰一图自课,大都放浪形骸。”“倘幸采纳,先生报主初成,或可同归寿域,不然涂抹掷还,别示道门。”知刘麟寄去一图,但不知对朱曰藩是否有用,故专门问及。这通信札特别难得的是被著录在刘麟《清惠集》卷九中,但进行了部分修改。原札中一些文辞被修改、删去,如“噫嘻哉,蠢蠢凡夫,何以得此”被改为“噫嘻,凡夫得此”,“谨图上呈,伏惟裁正”被改为“谨以其图进呈,伏冀裁正”。应该说,被修改后的手札更符合尊者的身份。手札最后提及的“湘箸、犀杯、湖紬、徽扇、五行牌、引日图”更是不见于著录中,应该说,手札原迹更真实的保留了刘麟书写时的心态,因而也就更为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