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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1 林纾 亲笔译稿遗珍(未刊)(三百四十六页) (三百四十六页选二十一页)

林纾 亲笔译稿遗珍(未刊)(三百四十六页)
拍品信息
LOT号 2551 作品名称 林纾 亲笔译稿遗珍(未刊)(三百四十六页) (三百四十六页选二十一页)
作者 -- 尺寸 书35.6×24.5cm;手稿29.3×21cm 创作年代 --
估价 500,000-600,000 成交价 RMB 701,500
材质 形制


近代写本

1函4册 附散页 水墨纸本

林纾(1852-1924)
近代文学家。字琴南,号畏庐,别署冷红生,福建闽县(今福州市)人。晚称蠡叟、践卓翁、六桥补柳翁、春觉斋主人。室名春觉斋、烟云楼等。他受商务印书馆的邀请专译欧美小说,先后共译作品180 余种。介绍有美国、英国、法国、俄国、希腊、德国、日本、比利时、瑞士、挪威、西班牙的作品。单行本主要由商务印书馆刊行,未出单行本的多在《小说月报》《小说世界》上刊载。跟林合译美英作品者有魏易、曾宗巩、陈家麟、毛文钟等,合译法国作品者有王寿昌、王庆通、王庆骥、李世中等。林纾译书的速度是他引以自豪的。口述者未毕其词,而纾已书在纸,能一时许译就千言,不窜一字。他是古文家,喜欢用古文义法来讲他译的小说。

林纾译稿钩沉
林纾(1852-1924),字琴南,号畏庐,别署冷红生。博学强记,能诗,能文,能画,以狂生著称,独步清末文坛。推崇“桐城派”的他,却以翻译西洋小说声名鹊起。清末民初,身为福建同乡的林纾、严复,分别翻译了大量西方著作,被康有为盛赞“译才并世数严林”。
林纾翻译的西洋文学又称“林译小说”,他的作品带动了鲁迅与周作人两兄弟翻译西方小说的热情(《域外小说集》即为周氏兄弟于1909年最早合作的代表性作品)。郭沫若曾说“林译小说‘对我后来文学倾向上有决定性的影响’”。钱钟书曾说“林纾的翻译所起的‘媒’的作用,已是公认的事实-接触了林译,我才知道西洋小说那么迷人。”茅盾、郑振铎、庐隐、苏雪林等人的创作,也都不同程度受到林译小说的影响。林纾之古文底蕴与西洋文学家之浪漫风雅交相辉映,指引着一代又一代青年的精神道路。
正如当代著名收藏家王金声的《译才并世数严林》一文中所记:自1899年起,林纾所译《巴黎茶花女遗事》掀开近代翻译文学的大幕,中文自此告别了“自我”封闭的时代,国门洞开、西风东渐,异域新知涌入。新事及新思潮,终于酿成了近代翻译大潮,为中国近代文学的发展,创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中、西文学交汇的广袤空间,自然而然地与五四时期的现代翻译顺利接轨。
可以说,林纾的译笔,得自其深厚的古文功力,使他所译的西洋小说,具有“以曲折生动之笔,达渺绵佳使之情”的魔力,可谓每译一作,便风靡一时。 林译小说传世至今有213种之多,且多由商务印书馆刊印。对于喜欢墨迹的藏家,不难发现,林纾虽译作等身,而其译稿却属罕见。本次保利2021春拍征集到的林纾译稿346页(分装四册余零页23张),为目前拍场仅见的林纾手稿(遍查《林译小说全集》2018年上海出版、《林纾翻译小说未刊九种》1994年福建人民出版,均无此作),现存自书第四章至二十一章并零页。其译稿笔墨兼参米南宫、苏东坡诸家笔意,落笔厚重,朴茂丰润,结构紧密,落笔沉稳。译稿中多批圈点、改校,加之最末的落款,可知此为林纾译作原稿无疑。另请参照王金声等名家所藏林纾墨迹,亦可得出相同结论。
此译稿内容,为侦探小说之情节走向,故事从梅丽汤纳的经历写起,把白克探长的破案过程写得涤荡起伏,丝丝入扣。并将主人公与加尔达这对父子的恩怨情仇用古文加以精彩展现。文稿中,市井风情详细而真切,家庭生活丰富多彩,法庭答对精妙绝伦,译文之风格完全符合当“五四”之前国人的思维和阅读习惯。
从第六章开始,文字修改之处渐渐多起来,有的是作品内容的微调,有的是出版者将文言尽量白话语调,间接证实这部译稿成书于新文学萌芽的年代。遍翻此译稿,我们发现,林纾并非被动的笔译者,他积极地参与了原文的创作活动,并以其深厚的文学素养,对原著进行“再加工”,他就像一位杰出的“厨师”,以西洋文学原著为原材料,以古文修辞、文法为辅料,烧制出适合国人胃口的“西餐”,并端上我们的饭桌。林纾,这位“神厨”所做出的“创意菜品”虽多,而他的“菜谱”则一直秘不示人,难以寻觅,这部“译稿”的出现,就像神厨菜谱被公布与众,令我辈欢欣雀跃。
译稿以半文、半白的形式译成,其中无新式标点,用旧时断句标点阐译,从译稿文风中,能够明显看到林纾诠释西洋小说,一贯采用的桐城派“古文义法”。手稿中的特殊标注符号,能看出其“开场、伏笔、接笋、结穴”的文风,这与林纾一贯的成文方式完全吻合,确是一部难得的文学手稿珍品。
林纾译作,以情节取胜,他曾指出:大抵西人之为小说,多半叙其风俗,后杂入以实事。风俗者,不同者也;因其不同,而加以点染之方,出以运动之法,等一事也,赫然观听异矣。盖著纸之先,先有伏线,故往往用绕笔醒之。
坊间相传,“口述者未毕其词,而纾已书在纸”。而这部文稿中所呈现的特定修辞、主谓语转换、甚至文字的铺陈与取舍,均由林纾经过反复拿捏、删改。天才加勤奋,最终使得林纾享誉译坛,并获得“译林盛称林琴南”的美誉。
林纾所处的时代,中国内忧外患,一些改革者由于青睐小说所产生的巨大影响力,选择以小说这种题材,作为他们表达政治思想以及教育民众的工具,晚清时期小说家的创作也受到极大的束缚与受限。林纾算得上是一位严肃、认真的译者。如此译稿中所见,其一,他有意删掉了译文中对女性和有色人种颇具偏见的词句,如他一味忠实原文,将嘉绅的所谓善行翻译出,会使梅丽汤纳的处境大打折扣,使得文、意背道而驰。其二,删节、改写原作的宗教内容。但总的来看,林纾这一系列翻译上的“选择”。反映出他翻译的目的就是教育民众、改良社会。这就是林纾的“翻译观”,也是这部林纾未见刊行手稿最为可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