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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7 江宏伟 繁花幽禽 镜心

繁花幽禽
拍品信息
LOT号 1217 作品名称 江宏伟 繁花幽禽 镜心
作者 江宏伟 尺寸 44.7×48cm;44.7×44cm 创作年代 --
估价 100,000-200,000 成交价 RMB 230,000
材质 设色纸本 形制 镜心

鈐印:1.江、宏偉、古林南屋
2.江、宏伟
展览:“胸中点墨,笔底乾坤——中国当代水墨名家作品展”,2017年12月1日-12月10日,保利国际会展中心,北京。

江宏伟
1957年生,江苏无锡人,中国现代画家。擅长中国画。历任南京艺术学院讲师。现为南京艺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作品曾参加第六、七、八届全国美展以及批评家提名展、全国艺术大展、首届北京国际双年展等。曾在广东、日本及台湾、香港等地区多次举办个人画展,并在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韩国、新加坡等地美术馆博物馆参展。
这个世界上,有着一种没有“态度”的绘画吗?答案,是否定的。但,江宏伟似乎执拗于此,试图提供最为纯粹的画面——没有煽情的生命意识,甚至没有“波及非绘画本体的那种心理活动”。这么说,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书面,难以理解。那么,它到底是甚么意思?简单点说,就是在江宏伟看来,绘画仅是某种观看习惯,并不需要太多的意义。比如,画中一朵花的“盛开”,只是“盛开”的本能,而非我们因其它原因“看到”的“盛开”。于是,极力消解我们“看到”的意义,还原我们正在“看”的对象,成为江宏伟追求绘画“纯粹性”的方向。这种感觉,彷佛是对“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反动”——因为传统意义上,没有“溅泪”的花、没有“惊心”的鸟,是无法“传情”“载道”的。然而,在江宏伟眼中,花儿为何“溅泪”?鸟儿为何“惊心”?这些所谓的“溅泪”、“惊心”,不过是我们的需要,而非对象的真实。
绘画应该做的,恰是表现对象的真实,而非我们的需要。或许,正是基于如此设想,江宏伟的工笔不再重复明清以来样式化的勾勒填色,而是强调眼睛对物象的直接触摸,并因此弱化线条的轮廓性质,将之转化为对自然的体验方式。然而,江宏伟因此获得了他想要的结果吗——“自足让我像个记录员,记录各种季节发生在自然界的情景”。显然,事实并非如此简单。因为他的工笔画与科学记录的图谱,差距不言自明。对此,江宏伟的解释是:“我是一个并不称职的记录员,因为我在记录过程中总会夹杂个人色彩”。至此,一个有趣的现象出现了:江宏伟一方面试图剔除“非自然”的“看到”,让绘画达到他眼中的纯粹;另一方面,他却承认自己仍然“干扰”了他所面对的“对象”,是“按自己的方式、自己的理解,记录着发生在枝头杈间的那些琐事”。那么,我们该如何理解这种矛盾呢?
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态度”一词的理解。如果“态度”是指认知方式,江宏伟明显前后矛盾。但如果“态度”是指认知结果,江宏伟的看似矛盾就变得有趣了——因为它隐喻了一种创作观念的变化。那么,江宏伟的眼中,“态度”到底是指前者,还是后者呢?他的一段话,或许有助我们辨析:“这些琐事(枝头杈间的琐事)占据了我大部分的生活,这些琐事也让我不太关心其他被称为大事的事”。也即,他不关心的是“被称为大事的事”,而非所有事情。显然,在江宏伟的概念中,态度是一种“被称为大事”的价值判断,而“没有态度”就是要消解这种判断。为甚么要消解这种“判断”?为甚么不去触碰那些“被称为大事的事”?江宏伟的回答显得很谦虚——“因为我的绘画方式与我能力所及”。但在我看来,这种谦虚并非真的谦虚,而是他的绘画观的委婉表述。作为一种话语,它隐藏了言语背后的意图——绘画不应该成为价值判断的工具。
甚么是价值判断的工具?比如主题化创作,图像作为某种设定好的意义道具出现。而这种方式,在江宏伟的成长过程中,乃至今天仍然盛行。于是,江宏伟努力消解自己作品中的预设因素,一再强调画面只是他某个午后,与自然偶尔擦肩的一次邂逅,并因邂逅而产生的感官触动。这种感觉,听上去很美妙,没甚么负担,让人无需在沈重的人生中,寻找所谓的意义。事实果真如此?这场邂逅的背后,真的没有甚么别的吗?或许,这种效果正是江宏伟的机智所在。他设置了一个关于绘画“无意义”的陷阱,却在阱中预埋了另一种艺术观:绘画不是表达的道具,而是一种生活的体验方式。它的“意义”,不是承载了甚么重大使命,而是某个瞬间我们身处自然的自我感触,以及这种感触,是否以充满质感的方式得以呈现。
很显然,江宏伟的画面,具有这种质感。于是,他的“邂逅”,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去意识形态化”的艺术潮流中,成为了一份不可或缺的审美体验。
——杭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