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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6 赵望云 宝城铁路修筑写景 镜心

宝城铁路修筑写景
拍品信息
LOT号 3056 作品名称 赵望云 宝城铁路修筑写景 镜心
作者 赵望云 尺寸 178×94cm 创作年代 --
估价 2,500,000-3,500,000 成交价 RMB 2,875,000
材质 设色纸本 形制 镜心

题识:剑夫同志存念,一九五九年作一九七一年夏。赵望云。
钤印:赵望云
说明:吴剑夫上款。

吴剑夫(1921-1993)原名吴祥泰,后改吴夫,甘肃天水人。早年毕业于国立西北师范大学中文系。1949年出任陕甘宁边区学生联合会常委兼秘书长、少数民族学运委员会主席,并当选为全国学联常务委员。西安解放后,吴参与西安军管会并任西安市少数民族事务处秘书。旋任兰州军管会委员。又以副团长职与艾买提组成随军进疆工作团,直到新疆和平解放。建国后,吴剑夫历任西北青联副秘书长、西安市体委委员、民盟甘肃省委副主任、陕西省体委副秘书长等职。
一曲新时期经济建设的伟大赞歌——读赵望云巨制《宝成铁路修筑写景》
相较于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从1949年到1966年的“十七年时期”都是一个极为特殊的时间段,它给予历史的影响几乎可称空前绝后(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在这短短的历史一瞬间,中国的经济建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关乎这一方面的资料汗牛充栋,不必赘述;而因为经济基础的深刻变化,促成了社会生产关系及上层建筑其他诸方面的巨变,尤其令人目不暇接而惊异莫名。仅以该时期的艺术创作而言,即可窥豹一斑。
在“十七年时期”,艺术创作与文学创作一样,被历史地赋予了一种全新的使命:艺术创作必须以政治性、现实性作为首要目标,必须以表现劳动人民和革命领袖为主要鹄的,通过对艺术性自身一定程度的牺牲,创造一种颂歌式的艺术样式——这类似于徐悲鸿在20世纪30年代就开始鼓吹的“为人生而艺术”,但更进一步政治化。因此,与这种艺术样式和要求相适应的艺术规范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在当时的艺术家群体中,几乎大多数都是对此有着高度自觉的,以傅抱石为领袖的新金陵画派便是鲜明的例子。
事实上,不管是否出于主观意愿还是只是被裹挟而下,当时的艺术家以笔墨讴歌时代是一个极为流行的风习。傅抱石等人自不必说,即便颇有腹诽的海派领袖吴湖帆,事实上也有相关的创作,并且取得了相当的高度,他的《原子弹放射图》及《长江风轻浪平图》就是个中翘楚。而钟情于西北风情的长安画派诸位同人,似也不甘人后。画派领袖赵望云与石鲁以“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为号召,致力于在画坛上与新金陵画派分庭抗礼。他们在20世纪60年代组织的北京等地的巡回展,应该不仅是为了表现黄土高原古朴倔强的山水特征和勤劳淳朴的陕北农民人文特征,而更多在于以新的笔墨语言规范新的艺术表现形式和表现内容,以完成对新金陵画派“二万三千里写生”的艺术反抗。赵望云在十七年时期的艺术创作似乎鲜明地表明了这一点——这与他早年创办《抗战画刊》致力于表现战乱中人民生活疾苦的艺术追求一脉相承,正因此,传统的骚人雅士闺阁题材几乎全部缺席于他笔下。
就题材而言,“十七年艺术”大致有两个方向:以新金陵画派傅钱为杰出代表的红色山水,主要以描绘具有革命历史意义的所在,如韶山、井冈山、瑞金等地,往往有明显的艺术加工;另一个方向即以长安画派赵望云、石鲁为主要代表的实地山水,主要描绘新时期劳动人民的生活、建设场景,一般比较少甚至拒绝使用艺术加工,如建设宝成铁路、山区修梯田等等,但观者从他们(尤其是石鲁)冷静的艺术叙事中可以感受其磅礴的内在张力。不过,这两个方向并非截然而二的,石鲁同时也创作了《转战陕北》等红色题材作品,而钱松嵒也有《常熟田》等实地山水创作,尽管还是有一些艺术加工。
修筑宝成铁路是十七年时期经济建设的重大事件。这一项目从晚清到民国先后被数次提上议程,均因为工程极为艰巨而不得不作罢。新政权建立后,为了改变“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交通困境,将西北西南有效连接起来,宝成铁路就成了重中之重。据统计,宝成铁路工程之艰巨远超预期,全线共完成的主要工程量有:路基土石方7116万立方米;隧道304座,总延长84.4公里,其中最长的新会龙场隧道长达4245米;桥梁1001座,总延长28.1公里;桥隧总长约占线路长度的17%,正线铺轨667.71公里。另据统计,从开工到交付运营间,宝成铁路工地上先后发生严重滑坡58处,崩坍272处,足见整个工程量及难度之大。
这一旷世难见的大工程,对赵望云等人的艺术创作而言显然是相当难得的机会。事实上,赵望云以此为表现对象的创作从宝成铁路1954年刚施工即告开始,先后绘制了相当数量的作品,其中名作如《万山丛中》、《宝成铁路工地写景》(均出版于人民美术出版社《赵望云画集》)、《秦岭工地》(本幅无款,赵弟子徐庶之题,中贸圣佳2005年秋拍拍出)、以及与《秦岭工地》同于2005年出版的无款丈二幅山水《西北之行》(何海霞等人题款)等作,其他写生稿则基本无法准确统计。
本幅绘于1959年、1971年夏题赠吴剑夫的《宝成铁路修筑写景》即赵望云宝成铁路题材创作中一件即为重要的巨幅作品,系其该题材系列作品的重要组成部分。从1955年开始的《万山丛中》、《宝成铁路工地写景》诸作,到这件1959年所作,可窥赵氏数年间艺术创作的心路轨迹变化。除了吴剑夫上款这件外,其余数件或因为前后创作时间相距不久,构图略有雷同,即使获得当时画坛广泛赞誉的《万山丛中》,其左半与《宝成铁路工地写景》及《秦岭工地》在视角上区别不大,其中重要的原因可能是实地写生所致。而吴剑夫上款本件,因为创作于四年后,彼时赵望云已完成埃及之行,同时在政治上被错误打成右派,心境的变化导致了艺术创作的视角重置,因此构图和笔墨语言均有了相当大的改变,以工人为主的施工场景较之前有效缩小,而有意突出群峰在画中的主体地位,就中可以看出赵望云试图把他五十年代以来的创作更有效融入他此前一直坚持的那种田园牧歌式艺术风格的努力。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1959年这件作品在丰富了赵望云宝成铁路题材系列的同时,也使其西北特色山水的审美更趋于内敛、沉稳和冷静,而向他享誉日久的田园牧歌式山水艺术靠近;它是关于宝成铁路建设一曲恢宏而具有历史意义的伟大赞歌,更是赵式山水一个难得的艺术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