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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7 张大千 空行母像 立轴

空行母像
拍品信息
LOT号 3467 作品名称 张大千 空行母像 立轴
作者 张大千 尺寸 84×53cm 创作年代 --
估价 15,000,000-25,000,000 成交价 RMB 23,000,000
材质 设色描金纸本 形制 立轴
著录:1.《张大千中国近现代名家画集》,图版63,锦绣文化企业、新地平线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3年11月。
2.《震古烁今·长流画廊廿五周年特展》,第108、109页,长流艺闻杂志社,1998年4月。
3.《张大千画集(上卷)》第161页,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2005年6月。
4.《中国近现代书画十二大名家精品集》(三),第169页,保利艺术博物馆,2011年10月。
5.《法音》,总期326期,第32页,中国佛教协会会刊,2011年10期。
题识:蜀郡清信士张大千敬造。
展览:1.“第二届海外回流精品汇报展”,保利艺术博物馆,2011年9月。
2.“中国近现代书画十二大名家精品展(三)”,保利艺术博物馆,2011年10月。
说明:1.此幅作品色彩浓重,充满浓郁的宗教色彩。张大千在创作时这幅画作时用到了一些特殊的颜料,那就是金粉。据说张大千在敦煌的几年间,全部花费达“五百条黄金”之多,生活已然非常拮据,但是还能用金粉来描绘此幅作品,可见大千对佛教的虔诚,更可见此幅作品的珍贵。
2.据悉,张大千敦煌时期大部分作品,都被留在了成都,目前珍藏在四川博物院。1949年12月,国民党撤离大陆的最后一批飞机即将起飞,张大千带着他精选的几十幅临摹敦煌壁画和自己珍藏的部分精品,要求同机撤离。机上的国民党高官深知这些画作的价值,然而,飞机严重超载,几经磋商,无奈之下,机上的人员最终决定撤下已经上机的部分黄金,而带上大千先生的这批画卷。就这样,这批张大千最珍贵的收藏和作品离开了大陆,抵达了台湾,此幅作品就来自于宝岛台湾的资深藏家,或许其就是被张大千带到台湾的几十张作品之一。
备注:张大千自题签。西藏空行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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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行母小考
“蜀郡清信士张大千敬造”的这幅女性神祇画像,依画面上方的藏文题记可知,为“金刚亥母”。之所以称“亥”,是因为她头侧长有猪首,猪属亥,在藏传佛教中,猪被喻为“痴、贪、嗔”三毒中的“痴”,金刚亥母即是消除痴毒、勾召智慧之象征。然观本幅画像,神祇头侧并无标志性的猪首,此种情形恐非孤例: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乾隆五十年(1785)十二月二十四日收,章嘉胡土克图进”之“大利益梵铜璃玛阴体金刚亥母”黄铜立像亦未见猪首。且本幅题记亦是藏文“金刚亥母”之简略写法,而金刚亥母的神格也较为复杂,在不同的藏传佛教派别中,关于其叙述有所不同,所以本文避繁趋简,将主要就神祇所持几大器物加以说明。
金刚亥母是空乐之根本,也是成就一切之源,属于空行母主尊,为藏密噶举派主修空行。空行母的字面解释即为“穿越天际者”,这也象征性地表明了,这是一个沉浸在空性体验中的神祇。狭义而言,空行母为护持密乘行人及教法之女性护法,亦是对一切修密乘的女性之尊称,广义而言,女性之佛陀皆为空行母。故张大千绘制的本幅画像题签作“西藏空行母”。
作为已获得成就,教法护法或圆满智慧女神的空行母,通常被画成裸体舞姿状,观本幅画像:一面二臂,身红色,头戴五骷髅冠,有三只眼,表示能观照过去、现在和未来。左臂弯里架有一根天杖,左手拿嘎布拉碗,右手持钺刀,颈挂五十人头花环,身佩珠链,右足悬空,左足踏一人尸于莲花日轮座,象征战胜魔障,身后有般若烈焰。
而天杖、钺刀和嘎布拉碗是空行母的三大主要器物。
天杖是金刚乘佛教中具有象征意义的复杂的器物之一。其构成为:一根八面白檀香长木杆、一个金色宝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一颗腐烂的人头、一个干枯的颅骨、一个直立的金刚杵,从十字金刚杵和宝瓶上垂下丝带。
从外在的象征意义上看,天杖代表着须弥山的有形宇宙,而十字金刚杵、宝瓶、血淋淋的红色人头、正在腐烂的绿色人头和干枯的白色骷髅象征着地、水、火、风、空“五大”圆盘。八面杖杆及杆顶和杆底代表着须弥山的中轴线及十大方向。十字金刚杵代表着须弥山较低的地面,而十二个可以看到的股叉代表环围着须弥山的四大瞻部洲和八小瞻部洲。宝瓶代表着须弥山本体,上面的四个叶状饰物代表着须弥山的四个山面,宝瓶的开口代表须弥山山顶的因陀罗宫,山顶中央长着一棵观想中的如意树。宝瓶上方的血淋淋的红色人头象征着欲神的六天,因为红色是欲望之色;正在腐烂的绿色或蓝色人头象征着无欲色神的十八天,因为绿色是沉寂之色;白色干枯的颅骨象征着无色神最高的四层天。而带有冠饰的金刚杵象征着佛陀获得圆满的清净之界,宝瓶上系有的飘逸的丝带代表着须弥山四周的山脉和浩瀚的咸海。
而在内在象征意义上,白色的八面杖杆象征着佛陀“八正道”的纯净。十字金刚杵代表四大净色、四业、四无量和四解脱门。一个盈满甘露的玲珑小巧的金色宝瓶象征着“圆满甘露”及无须思考的“觉识”,即:“般若波罗蜜多”。波浪般翻滚的丝带代表佛陀的各种教法已被不同弟子各取所需地吸纳。
三个串在一起的人头主要代表断灭“三毒”,其中血淋淋的红色人头象征着激情或欲望,正在腐烂的绿色人头象征着冷酷的邪恶或厌恶,而干枯的白色颅骨象征着毫无生气的痴愚。同样,它们也代表着“三身”:血淋淋的人头代表化身;正在腐烂的人头代表应身;干枯白色的颅骨代表法身。也象征着“三解脱门”,即:空(红色人头)、无相(绿色人头)和无愿(白色颅骨)。它们也以白、红和蓝相反顺序与金色宝瓶及十字金刚杵合在一起表示佛陀的身、语、意、通用无碍和变化自在五种神通力。此时干枯的颅骨代表头部(身)上的白色字符“Om”;正在腐烂的人头代表喉部(语)上的红色字符“A”;血淋淋的人头代表胸部(意)上的蓝色字符“Hum”;金色宝瓶代表脐部(通用无碍)上的字符“Sva”;十字金刚杵代表在“私处”(变化自在)的绿色字符“Ha”。这五大字符“Om A Hum Sav Ha”与五佛的种子符号相符:大日如来(白色字符“Om”);无量光如来(红色字符“A”);不动如来(蓝色字符“Hum”);宝生如来(黄色字符“Sva”);不空成就如来(绿色字符“Ha”)。天杖顶部上的金刚杵象征着五佛智毫无差异的完美和无上瑜伽派“五身”的统一。
而嘎布拉碗(颅器)是用人颅骨椭圆形的上半部制成,是为数众多的金刚乘神灵的供器、饭碗或祭祀用碗。空行母左手持有的嘎布拉碗内盛有甘露、精液、酒、朵玛供品、化现为恶魔和魔的邪恶之敌的鲜血、骨髓、肠子、脂肪、大脑和心肺。“智慧”左手通常将嘎布拉碗捧在神灵胸前,与之相配的“方法”右手持有钺刀,作为怒相护法神和本尊神的空行母都握有钺刀,与嘎布拉碗一同象征着方法和智慧的结合。钺刀作为“方法”武器,可以斩断邪恶怨敌的命脉和重要器官,嘎布拉碗是“智慧”皿,内盛有收集起来的供神食用的鲜血和器官。
嘎布拉碗中的血通常被画成一个“旋转供物”,血呈汹涌或沸腾的液体状,象征着红色菩提心露的“燃烧和滴沥”。红色菩提心露从中升腾,形成“内火”,供物会在空行母显现之地沸腾。从密宗上看,盈血的嘎布拉碗代表神的心(白色颅骨)内盈大乐(红色鲜血),从更深层次意义上看,这代表“幻身”(白色颅骨)生成于“明光”(红色血液)。
空行母右手所持的带金刚杵头的弯形钺刀亦被称作“空行母刀”,带有尖利、扁平的蓝色铁身,末端有一个弯钩。因此,用该钺刀可以进行砍、刮、勾等攻击动作。金色叶状柄托把带刻面的手柄与钺刀的上刀身连接起来,手柄有一个半截金刚杵顶饰。
空行母“向十大方向挥舞钺刀”,来恫吓和战胜一切恶魔和邪恶力量。钺刀代表可以断灭一切情感污秽和精神感知的阴性智慧。锋利的刀身可以斩断二大“障蔽”,一是惑障,例如:我慢、嗔恚、嫉妒和欲望。另一个是智障,例如:根本痴愚的谬见。彻底断灭二大“障蔽”标志着获得圆满。刀身还可以斩断六蔽,使人进入禅修状态。因此,空行母的钺刀把智慧和空性比作断灭和一切概念化的空性。她的嘎布拉碗把方法比作对大乐的培养。她的天杖象征着乐与空的紧密结合,就像被空行母(智慧)拥抱的伴偶(结合)。
空行母胜利般地向上挥舞钺刀,象征着她胜利地斩断了对主客观特性的依附。她把钺刀若放在齐胸的位置,置于嘎布拉碗之上,象征着其智慧和慈悲的结合。这种结合能洞察“待出现”的一切观念,进而深谙自性的空性。而她的钺刀也可以指向下方,这象征着她已经彻底断灭了轮回的本源。
从佛教艺术的角度来看,值得注意的是空行母画像不少都是怒目圆睁,面目狰狞,而张大千所绘本幅空行母之容颜却好似唐代敦煌壁画中的佛像一般,亲切感人,其内蕴珍贵秘密佛理奥义。张氏所绘不仅是一幅佛画,更是一种观想的意境,凡夫心不净,故呈现杂染纷乱的意识流。若将杂染不净的念,转化为本尊身相的清净观,是心即是佛心。如此,大千此作就不只是一幅画,而是一种修法的观想所依。